,岑曼转过头提高声音。

“可能昨天出门吹风着凉,她痛经难过。”岑曼一边扒拉锅里的白菜一边回答,“你去客厅电视下面的柜子里帮我找找,药箱最上面应该有布洛芬。你确认一下日期,如果过期了,就去楼下帮我买一盒新的。”

明明前两天还说自己几年都没有痛过,看来根本没有去根。夏扬鸿暗中叹了口气,但得了消息连忙去找药。

药箱不小,确实在柜子里,但是打开之后里面的盒子满满当当乱糟糟,她一时没看到上层有什么布洛芬。夏扬鸿本来还在一个一个找,可没翻几个盒子,忽然听到厕所里传来向云舟干呕的声音,她一个着急,直接把药箱里面的东西哗啦啦全都倒了出来,平铺在地上开始搜索。

这办法确实奏效。她很快找到了布洛芬橙色的盒子,拿出来核对日期,发现距离保质期还差两个月。夏扬鸿松了口气,把止痛药取出来放到一边,重新整理刚刚倒出来的狼藉。

那些盒子很多都模样相似,其中一种黄色带着波浪花纹,至少有七八盒,名字是“盐酸氟西汀胶囊”,另一种是白色带着红条纹,也有四五盒,上面印着“劳拉西泮片”。夏扬鸿一时好奇,拿出一个黄色的端详,上面的信息贴纸上贴的是岑曼的名字,再看日期,已经过期有两年了,只是还没有被丢掉。她从没见过这个药,名字怪生僻,像什么消炎药,又不那么像。不知道岑曼之前生了什么病要准备这么多药,也许她该提醒岑曼清理一下药箱了。她手里这一盒看起来甚至崭新,不像被拆开过,她打开包装抽出说明书。

看到说明书适应症的时候,夏扬鸿的冷汗瞬间从掌心渗了出来,她指尖一阵冰冷。

她感到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抑郁症,强迫症,各种抑郁性精神障碍。

厨房烟机的声音停止了,铲子在锅里响,岑曼要盛菜出来了。她手忙脚乱把说明书塞回原处,又一个劲把药物往药箱里乱塞。她脑子乱糟糟的,她回想起这两天的很多事。

苗清秋之前说的人不是别人。

苗清秋带岑曼看过病,十有八九因为这个才那么游刃有余。

而岑曼那天对吴医生那么激动,未必只出于一个医生对另一个医生不专业的审判,很可能还包含了个人的身为病人的喜恶。

岑曼昨天提起了那个荒唐的家庭,而苗清秋那天说的人,因为“一些家庭的原因”,从不想读书到没法正常学习,后来不能出门,不吃东西,对什么都打不起精神……而且,“现在已经蛮好了”。

就是岑曼。

她之前压根没有怀疑过岑曼。岑曼的积极、勇气和对成就的渴望,怎么看怎么不像一个病人,可是……

夏扬鸿没敢声张,她原封不动把药箱塞回去,拿着布洛芬到餐厅等向云舟出来。她看到岑曼的时候下意识挪开了目光,她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缘故,她一时不敢面对岑曼。也许她脸色实在不好,岑曼盛饭的时候发觉了她的异常,茫然地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岑曼没有相信,她便改口:她刚刚听到向云舟好像吐了,她实在担心。

“吐了?”岑曼一愣,随后转身去敲厕所的门,“云舟,你还行不行?”

“我没事。”向云舟的声音从里面虚弱地传出来,“我马上就出来。”

“要不要先出来吃两口东西,把药先吃掉。”岑曼又敲了两下门,“如果实在受不了,我们就去打一针再说。”

“我暂时没事,你们先吃。”向云舟重复,同时厕所里传来冲水的声音。

夏扬鸿这顿饭吃得心猿意马。向云舟没多久从厕所弯着腰出来,岑曼把筷子撂在一边,端着温水、面包和药就跟着到向云舟的房间去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你不用太担心,她下午应该就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