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然就这么急急忙忙地挂了电话。

柳依回到公司。

却在此时接到另一个特助的电话：“柳姐，总裁叫我给他送件衣服，可我这边走不开，能麻烦您给他送过去吗？他在夜色酒吧。”

柳依一愣。

反应过来后，她突然很想知道，刚才还说在国外的陈昭然此刻在酒吧干什么。

柳依去一旁的商城随意买了件陈昭然爱穿的品牌外套，到酒吧时，不过才过了半小时。

她抬头望了眼夜色那个老旧的牌匾。

它还和从前一样，歪歪地摆在上边，一点也没变。

她还记得，当年陈昭然公司刚成立时，他一遇见解决不了的问题时，就喜欢跑来这喝闷酒。

他说这是他的秘密基地，能疗愈他的内心。

后来，她陪着陈昭然走过一个又一个坎，爬到如今的位置上时，陈昭然已经再没有挫折了。

他们也再没来过这个地方。

柳依缓缓走进了酒吧。

她甚至都不需要人带路，就一眼看见了陈昭然。

和他身边陶琳琳。

他们坐在曾经她和陈昭然坐过的位置上，他双眸含笑地望着陶琳琳。

他笑得真的很开心。

就像曾对她那样真心。

柳依也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红着眼，她小声说道：“再见了。”

这句再见，是对她自己的十五年说的。

人生有多少个十五年，她的十五年虽然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可一路走来，她不想说后悔。

只是，再也不见了，陈昭然。

……

吧台边，陈昭然正笑着和陶琳琳说话，突地被人轻拍了一下。

“嘿，这是一位女士叫我给你的。”

陈昭然转过头，便见服务员手里拿着一套崭新的外套问：“您是陈昭然先生没错吧。”

陈昭然看见衣服上熟悉的logo，心里莫名抽搐了一下。

他就是怕柳依知道，才特意叫另一个特助去买衣服的。

可这个特助也知道他喜欢这个品牌吗？

陈昭然忽然抬头看向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没有一张是他认识的脸。

陶琳琳接过西装外套，笑着说道：“你的助理来得可真快。”

陈昭然回神，到σσψ嘴边的话改了：“抱歉，我突然想起有事，要先回趟公司。”

而另一边的柳依回到公司，HR正等着她。

离职手续很快办完，柳依拿到了自己的离职证明。

离开之际，HR却忽地抱了抱她。

“辛苦你这七年为陈氏集团做的贡献。愿你离职后能拥有更好的未来，前程似锦，一路顺风！”

明明是每个离开公司的人都会收到的祝福语。

可这一刻，柳依心中还是涌出无尽的酸涩。

“谢谢，我会的。”

她郑重开口，许诺自己。

六点，柳依抱着自己的箱子，走出陈氏集团的大楼。

与此同时，陈昭然开车从公司门口开过，驶向地下停车场。

他们就这样擦身而过，然后走向彻底相反的方向。

第9章

陈昭然停好车，和说着想要来他公司看看的陶琳琳一起上了楼。

这一路，他遇见了许多人。

他们都在恭喜他拿下法国的这个案子。

陈昭然先前还有心思扯出笑容来应付，到后面渐渐地笑容就淡了。

而当他走到办公室时，正巧看见特助抱着一大堆资料从柳依的办公室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