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镜子,石阅心瞥了自己一眼,她嘴上的口红整个晕开了,说是满面春光都不为我。瞬间清醒,不禁低声骂自己:“明知故犯!”

唉,怎么搞的呀,明明早上才刚反省过,一对多的游戏要慢慢玩才有意思,被人家一诱惑就又是抱又是摸的,进展太快,以后玩什么?

但早上才刚反省过,晚上就破了戒,男色就这么勾人吗?

早上,石阅心醒来,想起昨天她如此那般对田野动手动脚,还拿逗猫棒抽他,顿时就后悔了,着急什么,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暧昧期的趣味还没有尝过,着急推进度做什么?

于是当下就在心里立了个小旗子,名叫“接下来一周都不许碰男人,哪个都不许。”

但就在那个当口,刘同申开门回来了。

“累了吧,这周都没见你回来。”石阅心把自己放在室友的位置问他。

“你在啊。”他直接坐在了门口地上。

“坐那干什么?”

“累了。”

原来他是洁癖那款啊。学医药的人都知道,这世上最脏的不是臭水沟,而是活生生的人,你永远都不知道,旁边那个看上去健康的人携带着什么病毒。

所以,穿白大褂的医生时刻处在看不见的生物污染中。处境相同,选择却不尽然,医生一般会分化为两类,一类是常在河边走不怕湿鞋了,会变得全然不在乎,日常卫生习惯不好,就连裤腰带都会慢慢变松,是个人就能解开。

另一类则会变成彻底的洁癖,比如眼前这位,在医院里穿过的衣服是脏的,回家就算再累,也不能坐沙发坐椅子,只能坐地上。

石阅心过去,在他边上半蹲着,问:“这么累,没想着转行吗?去药企做临床研发,不用接触病人,也不上夜班。”

“学医可能就是筛选贱人吧,精准筛选我这种,拿着规培工资干三个人的活,病人说一句谢谢,就什么苦都能吃。”他看着石阅心说。

哎呀,不要做出这么委屈狗狗脸呀,石阅心看他这样,忍不住蹲下去抱抱,又拉他手:“起来啦,去洗澡去睡觉。”

刘同申抽出自己的手,“我从医院回来,脏。”

难怪单身至今,还真是有原因的。石阅心后退一步,对他说:“我出去一趟,你休息吧。”

她这回出去,是被辛悦主动叫过去的。

到了辛悦家,她亮出手机短信,问:“这十万块是怎么回事?”

石阅心卷起袖子,给她看自己手臂上的淤青,“别人给的赔款。”

“怎么搞的?”辛悦握着她胳膊轻抚伤痕。

“救别人的狗,人家给赔的。”

“这钱我给你转回去,不能再拿你的钱了。”辛悦抱紧她,“大心,报恩不是这样报的,就算是我,你也不能拿你的人生去报的。我接受你帮我交治疗费,是因为我也不想死,可是,我不能拖垮你的人生啊!”

石阅心替她擦了眼泪,笑说:“感动吗?感动就亲亲。”

她把左脸凑过去,辛悦亲了一下,又把右脸凑够去,硬怼到她嘴边让她亲。

辛悦躲她,“你别用这种办法糊弄我,你自己说,花了那么多,你没压力吗?没有的话,为什么要蹭别人家住呢?”

石阅心笑笑,“所以这十万块只是暂存你这,我怕王兆天后悔了要回去。你看,我有时候也自私的。”

“你,你为了我去勾引男人了?”

“哪有,我只是被他家狗害得掉井里了,你别哭,听我说,不严重的,就是……”石阅心讲了她掉井里的故事,辛悦听得眼睛红了。

“以前老看网上说,闺蜜恋爱脑,怎么劝都劝不住,我还高兴,你和文青都不恋爱脑。现在怎么办啊?你友情脑啊。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