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在她说完的那一秒就答应了。“快进来,鞋都没穿跑那么远,也不怕伤到自己。”

石阅心往地上看,她藏进衣柜的鞋子果然已经被拿出来摆在玄关了。

“这袜子丢了吧,你穿我的,我们出去吃饭。”刘同申很快就进入了男朋友角色。

石阅心系着鞋带,问:“你有现金吗?给我五块。胡萝卜钱还欠着呢,你先给我,回头还你,我手机也不知道丢哪了。”

他递过来一叠钱,连同她的手机,“手机你也落卫生间了。”

石阅心只接了手机,“有手机就行,胡萝卜钱是我追求你的经费,不能用你的钱。”

他突然叹气,“唉,去年是五块钱的胡萝卜,今年还是五块钱的胡萝卜。好难过,你花十块钱就把我搞到手了。”

她安慰他:“我给那哥俩都没花过钱。十元巨款,你就美着吧。”

“也是。”他笑笑,抬起胳膊示意她挽着他一起走。

石阅心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就想笑,但她还是憋住了,和他拉开距离,假装犹豫了很久才说:“上楼之前我给自己定了规矩,今天必须对你说真话。你应该清楚,我们之间有一个巨大的隐患,那就是,我随时都有可能出轨。我也知道爱你就应该对你忠诚,可以我这人什么德行你知道的,我怕我做不到。”

刘同申揽过她的腰,笑道:“你不会。以前你压力大,时不时得吃点‘药’,现在你好了,绝不会怀念已经倒掉的‘药渣’了。”

所谓药渣,是指一个出自于野史的典故。据说某朝大量宫女久病不愈,太医开了方子,选数名精壮男子“入药”,数日之后,宫女们恢复元气,那些男子却形容枯槁,成了药渣。

这个知识点是她从艾可新拍的短剧里学到的,石阅心笑笑,拉回自己的注意力,拽着刘同申在沙发上坐下,郑重其事地说

“我指的不是野子或者老王,对他俩已经没兴趣了,我说的是阿奇。你知道的,他是个特别优秀的床伴,我和他每次体验都很好。回来找你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我们要长久下去,我就得对他祛魅。不然的话,总有一天我会和他出轨,断送掉我们的感情。所以我想,与其给未来埋雷,不如提前解决问题。”

刘同申皱眉,“你打算怎么解决?”

石阅心挑眉,“给我点时间,一周,不,十天后我们再复合。

我上楼之前打电话给他了,他已经买了机票,明天就到。后天去医院做检查,把所有 STD(性传播疾病)都查一遍。如果他有什么病,那到此为止。如果没病,那我们就像大学时期那样,来个七十二小时不出房间挑战。

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我是为了你才叫他过来的。你想啊,他三十一了,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二十出头的自己,到时候我不就祛魅了嘛。你别黑这个脸呀,你想想,这就跟朱元璋的翡翠白玉汤一样的,做乞丐的时候吃碗白菜汤都视若珍宝,当皇帝了再去吃就不是那个味了。欸?你推我干嘛?我不出去!你听我说嘛,这事看似离谱但实际上很科学的。”

刘同申一把将她抱起,放在门外,大力关上了门。

石阅心站在原地敲了五分钟,手机一响,门内人发了个你走吧,别来找我了。她打了一大段回复,点了发送后却看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她被删了。

“没事儿,你想通了来找我啊!”石阅心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果然,第二日一早,刘同申敲开了她的门,劈头盖脸开始输出:“你那么聪明,怎么就不明白呢,你自己悄悄找他祛魅,不让我知道不就好了。”

“可是对你撒谎我会内疚。”

“我错了,我不该来找你,你就当我犯贱吧,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