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照做,病人痊愈了也浑然不知。

老大听了指示,摇摇尾巴,吼叫了两声,带着老八下床了。

石阅心以为它要去教导老八了,没想到它却拽开窗帘,扑腾着要开通往小花园的门。

“哦,下雪了呀,等等,不许开门!等等你们爸爸就带你们出去玩。”

老大回头看了她一眼,把已经扒拉成四十五度角的门把手又拱了回去。

边牧就是这样,聪明,会看人脸色。

窗外的树上落了薄薄一层白霜,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悄悄来了。

回想一下,这一年太漫长了。

年初的时候,她借钱签了给辛悦做 CRA-T 的治疗合约。

初春的时候,她被现实吓破了胆,慌不择路去做捞女。

整个春夏,她拥有了三个男朋友,还和其中两个有个亲密关系。

夏末,她以为看清了内心,和刘同申开始认真恋爱,却被情感负担压垮,不得不逃离那段一切向好的关系。

不足两个月的秋天里,她享受着王兆天给的物质和陪伴,一颗心却只扑在辛悦身上。熬了一个半月,化了小七十万,终于等到了她脱离危险的消息。

十一月了,这一年的日历还没撕完,但也足够给这一年做个总结了。

回想起来,除了辛悦的病,除了和文一清相识十多年后终于建立起友谊,这一年里最重要的人就是三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男朋友们了。

除了同天生日,他们三个带来的体验完全不同。和刘同申在一起的关键词是身心愉悦,和田野在一起的关键词是惊险刺激,和王兆天才是舒心安适。

想到这里,石阅心发觉自己在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老,她那样跳脱一个人,竟然觉得舒心安适完全可以打败身心愉悦和惊险刺激。

她起床,洗漱过,换了衣服,下到一楼摁响了厨房的出餐铃。

没多久,王兆天从三楼下来,问:“今天有什么特殊安排吗?需要我陪吗?”

他说的话,他脸上的表情,一如昨日。

他每天早上下楼看到她就问这两句,如果她说有安排或者需要陪伴,他就陪着。如果她说不需要,他就去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