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爱情比友情脆弱多了,男人用一用就好了,不能走心啊。”

……

“哇,你还真睡得着,你这渣男心境我也得学啊。”

石阅心迷迷蒙蒙睁眼,看到手机从自己上方半米处砸下来,伸手轻轻推了文一清一下,抓起手机接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了田野的声音:“结束了,他没死,受了点伤。老王去接他爸妈了,我在这守着,你自己过来。”

石阅心看时间,凌晨三点,正是黄金睡眠时间,便问:“伤哪了?严重吗?”

“帽状腱膜下血肿。”

“撞到头了?影响颜值吗?影响智商吗?”

“不会。”

“OK,我知道了。”

石阅心挂了电话,倒头接着睡。

文一清挠她痒痒肉,“起来了,就算看在人家刘医生曾经是悦悦管床的份上,咱也得去医院看看吧。果篮就不买了,他也不是你外人。”

“我去能干吗?我又不是御医,不会看病。”

“总得去安慰一下吧,人家经历了这种事,心理上也有创伤。”

“那我也不是心理医生啊。”

文一清拽她,“起来了,再不起我找悦悦劝你。”

“别打扰她,我起。”

……

走进病房,越过一圈脑袋,一个畸形的大脑瓜子戳中了她的笑点,石阅心没忍住,脱口而出:“我一直以为猫和老鼠那种打一下鼓一个大包是假的,原来还真能肿成这样啊。”

刘同申捂脸,“你摸摸,还有波动感呢。”

她摸了摸,“是哦,就好像皮球里面灌了水。”

田野在边上低语:“血肿!血肿不懂吗?伤成这样你还好意思笑,做个人吧。”

文一清扯他袖子:“我们先出去,让他们聊。”

“疼吗?圣父。”石阅心有心想要摸摸他的脸给个安慰,但一看到他脑袋肿得像劣质电影里的外星人,就忍不住想笑。

她转过脸,不看他,小声说:“不好意思,我看到你就想笑。”

“你别生气,我不是说无脑逞英雄,你听我分析啊。”刘同申拉着她的手说

“受伤的李师兄,我们给他做了紧急处理,但病房条件有限,不送手术室他还是有生命危险。

如果李师兄救不回来,会有三个后果。

第一,对内,我要背负没救活同事的心理负担过一辈子,早晚得精神病。

第二,对外,我会承担李老板失去侄子的怨气,这届领导班子也会因为此事被问责被降职,我前途不会好了。

第三,这个最关键,李师兄不死,我们可以劝歹徒收手。但如果他死了,歹徒就会破罐破摔,捅死一个和捅死两个对他来说就没有区别了,那他为什么不带走我做垫背呢。所以,我冒险换李师兄被送出去治疗,不是逞强,是最优解。”

“辩论水平见长啊,吵架没白吵。”石阅心发现玻璃上也能映照出他滑稽的大脑袋,只能低头把视线聚焦在他掌心的纹路上,问:“那具体是个什么经过。”

“想明白前面说的那些之后,我问自己,怎么办?

我想了半天,最适合在这种情况下破局的,就是你了。我就想,如果我是石阅心,我会怎么办。代入你的思维,鬼点子简直一个接一个。

我一个转身把歹徒拉进休息室,在他大刀砍下来前跟他说,我爸是副市长,我能救你儿子。脑袋就是那时候磕到的,不是被打的。我跟他说你留我一个做人质就行,我爸会动用全省的资源帮你儿子找肝源。那人拿手机百度了,对着刘副市长的照片看了半天,信了。”

石阅心拍他:“不愧是我能想出来的招,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