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但还是不放心,刘同申给她量了血压,正常,检查了神经反射,也都正常,没有酒精中毒的征兆。更没有要吐的样子,误吸误呛的危险也基本没有。那还等什么,抓紧时间攻心啊。
刘同申扶着她坐起来,给她倒了杯水,搬了凳子坐对面,问:“你和阿奇分手几年了?有五六年吧。”
石阅心想了想,点头,喝了口水,扑过来坐他腿上了。
刘同申掐着自己大腿,默念走心,走心要紧,推开快速靠近的脸,问:“那你难过什么呢?分开那么久,他有别人很正常,你不也有我嘛。”
石阅心欲言又止,伸手扯着他上衣下摆往上拉,“我们为什么要聊他呢?”
刘同申怕自己被她带偏,走了另一条路,用力摇晃椅背,推着她说:“起来啦,椅子都要被你压塌了。”
她脑神经果然被酒精麻痹了,听了这话立刻就起来,坐回了床边。
“我就是,我就是有一种后知后觉的难过。”她揉了揉脑袋,刘同申站起来,坐边上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膝上,替她揉。
“我们分手的时候,正好是家里最难的时候,叔叔阿姨被害,进了看守所,公司就靠辛悦一个人撑着。我不懂金融,只能陪着律师打官司。和他分手的时候,只觉得少了件麻烦事,很轻松,完全没力气难过。”
刘同申听着,她和辛悦的关系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不是血亲,但绝对是患难与共的家人。
石阅心打开了心门,就很自然地说了下去,“他今天叫我做传染四项,理性上,我觉得很合理。但,突然就难过了,原来分开是这样的,是过去积攒起来的信任全部都清零了。你知道吗?我们大学时住的那个房子,天台围栏特别低,一抬脚就能跳下去。每次上天台玩,只要他站在围栏边上,我就会跑步冲过去,我知道他会接住我。”
刘同申早在八年前就听过这个故事,他甚至怀疑这就是他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心动的起点,他也想要被人这样信任,想要可以互相托付生命的爱情。
“我想,过去,我确实真心实意地爱过他。”石阅心说着这样的话,却又抬起头来,用最真挚的眼睛看着他。
“我知道。”刘同申不恨她爱过别人,他只恨自己没能早点遇见她。
“可是,现在,他不会不做检测就和我睡,我也不会不顾一切跑向他。我难过,是发现需要埋葬这段感情了。”她说完,眼里滚出两行泪来。
她为着和别人的感情哭,刘同申心酸,但她又是对着自己讲的,他心里又有些甜。
石阅心抹了眼泪,挑眉,突然伸手拉他。
刘同申没防备,瞬间失去平衡,倒在了她身上。
这诡计多端的女人,酒量怕是比她表现出来的还要好吧,刚刚说的那些话,大约也是真心话。但她愿意说出来,绝对不止是为了倾诉心声,至少有一半是为了卸他心防,勾着他办原本要和阿奇办的事。
刘同申翻了身,抽了枕头隔在俩人之间,问:“你从他那走了,第一个想的就是我吗?”
“哈?”石阅心轻轻捶打他,“不是你自己跑来睡我家吗?说,你哪来的钥匙?”
刘同申起身,“对,是我犯贱,那我走了。”
石阅心追出去,在客厅里转了两圈 ,咬唇,“哦,我错了,我搬走的时候忘记还你钥匙了,喝多了神志不清,腿自己就上来了。”
“钥匙还我,你走。”刘同申故意这么说。
“别呀,我都做错事了,当然要补偿你啊。”她凑过来,伸手解他裤子。
刘同申躲她,“你先说,你第一个想到的是我吗?”
“呀!你是嫌弃我一身酒气不好闻吗?”石阅心转身去柜子里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