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白听见这声音,才觉得心绪平和了一点,他闭了闭眼道:“有件事我没告诉过你,家里除了妈和大姐,其他人也都不知道。”

“我父亲去世时,正箫的心理出了点问题,曾经借着出国散心的名义住过一段时间院。”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阵,林真说:“你玩脱了。”

李震白苦笑:“是我太心急……我怀疑,正箫又犯病了,他可能会做出很极端的事来。”

“所以,为了避免他越陷越深,我打算今晚就跟他摊牌,你去欧洲的行程我都让人安排好了,你自己不需要操心。一周后,等你回来,一切就应该已经恢复正常了。”

“你不在本地,他们找不到你的麻烦,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林真沉默了一会,应该是在犹豫,李震白很有耐心地等着,直到足足过了一两分钟,电话里对方终于答应道:“好……”

机场安检口外,林真戴着帽子和墨镜,手里拉着个黑色行李箱,身上套着件黑色茧型大衣,衣服稍有些大,反倒有种格外暖和和休闲舒适的感觉。

周围人来人往,李震白想伸手捋一下他耳边的发丝,却到底是忍住了,只是克制地轻轻捏了他揣在大衣口袋里的手腕一下。

“去吧,回来时我还在这里接你。”李震白说。

林真点了点头,“你万事小心。”

“我走了。”林真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李震白一把抓住他手腕,林真转头看过来。

李震白说:“你回来,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林真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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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李震白站在航站楼的巨幅落地窗前,看着林真乘坐的飞机从跑道起飞,渐渐爬升,直到飞到看不到的远处。

……

当天晚上,李家宅院里的灯没有按时熄灭,而是亮如白昼般照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