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2)

但是,苏阑的心结却是真的严重。

他的那两位叔叔的年纪看起来并不比苏阑大太多,顶多也就只差个十几岁,苏阑对他们的态度也很淡漠。沈醉心里有隐隐的推测,估计也八九不离十。如果这两位叔叔都是那位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的妇人所出的话,那么苏阑的奶奶处境心酸可想而知。连奶奶留下来的茉莉都照顾的那么仔细,沈醉可以想象苏阑对祖父的怨。

轻轻叹了口气,沈醉没有抽回手,反而上前抱了抱苏阑。

“那么就早点休息,明天赶早去医院?”

苏阑的身体有几分僵硬,半晌,抬手拍拍沈醉的肩,“你先去睡,我还有点事。”

沈醉凝视苏阑的眼睛,点点头,“不要弄得太晚。”

然后回身出去,顺手把门带上,她相信,苏阑此时应该很需要一个人安静的空间。

反正也没心思继续工作,沈醉干脆收了摊,爬到床上躺着。

身体很累,但是脑子太清醒,辗转了一会儿发现还是睡不着,沈醉坐起来。

房间里开了一盏床头灯,晕黄的灯光静静的染亮。

好安静。

和自己无是无刻不充满了各种背景声音的房间不同,这间房子太安静了。

没有热闹的颜色,没有拥挤的布偶,没有形形色色的收藏,没有随手可得的书,更没有可以让她毫无形象的随取随吃的零食。

之前,不管苏阑在不在,这里都有苏阑无形中留下的强大存在感。沈醉从来机会没感觉到寂寥。

寂寥,即使空气里有茉莉的浓香清甜,还是渐渐的□出那古拙韵致下的寂寥。

或者是因为终于得知了关于房子主人的故事,才让她蓦然有了这种感觉,也或者是,因为她在动摇,所以新鲜感和紧张感褪去,找不到踏实的归属感。

天香开茉莉,梵树落菩提。

沈醉记得,照片里的女子有着旧时女子独有的端庄和文秀,读过那些被仔细的做注过的书籍,这应该是一个秀外慧中外柔内刚的女性。非常的有见地,非常的有才气。

这样的女子,原来是当得起这句话的。但是,用那一笔一捺都端丽无边也黯然无边的瘦金体写下这样顿悟的句子,沈醉只觉得初见时隐隐感觉到的那种淡淡的哀婉黯然此时都明晰了起来。

抱着枕头,沈醉知道自己的职业病又开始发作,忍不住在脑海里开始描绘属于苏阑奶奶的故事。

也许他们曾经门当户对,也举案齐眉。当一个女人愿意承受痛苦为一个男人生下孩子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因为真的有感情。

也许当这个女子认为生活会一直这样平静的继续下去的时候,另一个年轻幼嫩的女孩子闯进了他们的生活。几乎相守半生的人有了另外的心思,沈醉想象,这里面会经历怎样的纠缠和痛苦。

不论怎样聪明的人,当他或她被爱情捕捉泥足深陷,都会变得笨拙愚蠢盲目暴躁,像个孩子。因为遇到了这样的一个人,所以开启了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新的情感,宛若初生。

爱情有多甜蜜就有多恶毒,让人多么迷恋,就让人多么恐惧。

如果清醒过来重新变得聪明,那么就是不爱的开始。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场爱情和一场大病没什么两样。要用多少的心力才能让自己看开,要有多少的伤心才能让自己觉醒。离开,说起来容易,生生割掉曾经那么融入骨血的部分,哪有那么简单。

沈醉直到今天才能明白,原来过去看小说的时候大言不惭的刻薄痴情的女主角是件多么无知的事情。她以为她是懂得的,其实没有。所以她才能那么张狂的面对谢童和贺音,妄自尊大的以为胜券在握。或者因为以为胜券在握而妄自尊大,潜意识里觉得自己立于不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