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挑纤细的背影,走路的时候颇有些行云流水的味道,干净安稳又不乏婉约。
走到门口,沈醉回头,看到苏阑还在,微笑,轻轻点头,然后转过身走进旋转门。
苏阑也回身上车,利落的发动车子。
明明比贺音年长,明明在人前进退得宜,大方得体,沈醉的身上却难得的保存着完整的纯真。有别于年轻女孩的天真,混合着沈醉本身的恬淡,那种纯真变成一种独有的味道。像老弄堂子里吃到的一碗龟苓膏,淋上蜜糖,晶莹沉翠,清凉甘美,且裨益无穷。
用一场追逐的胜利来弥补上一场失败带来的自尊裂缝吗?
苏阑一眼就能看出沈醉之所以那么辛苦抗拒自己的症结何在。
没有那个必要,他的自尊不取决于这种细微的地方所带来的成就感。只是吃一堑长一智,他总该学会把可能想要得到的人抓得牢靠一点。
沈醉吁出一口气,有些虚软的往酒店大厅里走。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需要好好的清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一位柜台小姐见到她迎上来,礼貌的询问她是否是沈醉小姐。
沈醉有些惊讶,点头。
柜台小姐笑容甜美的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交给她,眼神里面不乏羡慕的光彩。
沈醉不明所以,柜台小姐笑而不语的离开,她只得抱着那个大盒子回到房间。
辛苦的把绑得精致美丽却有些坑人的缎带打开,沈醉愣住了。
盒子里面温柔的躺着一团雪白可爱的花球,正是宋墨送给她,却被她慌乱之中遗忘的那只。
捂住脸,沈醉扑到在床上,闷闷的哀号。
谁能告诉她,这算不算是出行不利的一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Scissorhands
吃过晚饭,例行公事的打电话向家里报平安。
话筒的那头一片热闹滚滚,听起来除了她,家里的人难得的聚齐了。开了一桌麻将,正打得欢。接电话的是她家至高无上的太后大人,非常敷衍的确定完她还活着以后就把话筒硬塞给了她家可怜的侄子,然后自己冲去抢占位置了。
“嗨姑姑,是我。”沈际的声音有点喘,沈醉几乎可以想象他被为老不太尊的祖母大人一把扯过来充数的画面。
“怎么样,还是老规矩?”沈醉幸灾乐祸兼同情。老规矩赢了是她娘亲的,输了算沈际的。沈氏家规,要孝敬长辈,辈分大的好处通常也只有这个时候得以体现。
沈际苦笑,“不止,贺音也在桌上。”
听见侄媳妇的名字,沈醉没来由的心虚了一下,眼睛瞟了一眼桌子上供着的一团花球,咳嗽了一声,然后回神。
新科媳妇当然不会大杀四方,老娘赢了钱也是揣进自己腰包,可怜的孩子,今天注定血本无归。
“嫂子呢,没上场?”沈醉想象着三娘教子的场面。
“没。”沈际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压低了声音,“贺音一来,妈就立刻让位去做宵夜了。”
沈醉听了绷不住,姑侄两个人隔着电话一起偷笑。
沈醉娘亲打牌技术登峰造极的差,嫂子倒是个中好手,只是每次都要故意输给娘亲大人以尽孝心。总算来了个儿媳妇可以接手,嫂子不赶紧“让贤”才怪。
“玩的还好吗?那边天气怎么样?”反正只要掏钱就好,沈际干脆和沈醉闲聊。
“嗯,还不错,都是晴天,温度很宜人。”沈醉坐在窗前,把窗子打开吹风,半湿的头发垂在身后,也不会觉得冷。
“别光顾着吃吃喝喝,有艳遇的话要把握,不然回来有的是相亲饭等着你吃。”沈际调侃的意味很浓厚,不过也就是说说而已,完全不相信沈醉和艳遇会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