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伦敦,寒冷的冬季,甚于以往任何一年。
我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任何东西了,我没有力气站起来,屋里的暖气已经停了,因为我没有钱。
突然,电话铃响。
我有气无力爬过去接。是亨利的,他开门见山地:“克里斯蒂娜,我听说,你没有交这学期的学费。”
我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他没有介意我的冷淡:“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交学费。”我想也没想就生硬拒绝道:“不必。”他听了并不生气,依旧好脾气地:“我只是想帮你。”他顿了顿,“克里斯蒂娜,你是班上最优秀的学生,如果你觉得那样丧失尊严而不想欠我的情,不如卖画给我吧。”他笑了,“你放心,我出的价码一定会让你满意。”
我没有作声。
片刻之后,他又开口了:“没关系,你可以考虑一下。”
没过多久,我就交清了学费。
我给母亲买了块环境幽雅的墓地。
我去欧洲玩了一趟。
……
我从来没有问过亨利那些画的去向。他让我画什么,我就画什么,按时交画,收钱,成为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看得出来,他对我的画很满意,因为酬劳一直在涨。以致于某一天,我发现我的存款居然够买下这样一层楼房。尽管只是旧木楼,尽管地段不算好,尽管房主是个奸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
那是何临甫曾经住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