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得愈发神秘:“祝贺你一辈子都不要碰到一个长得比你漂亮,性格比你温柔,家世比你强的……”她转身向外走,轻飘飘地,“……情敌。”
她脸上略带轻蔑的笑,我记忆犹新。
记得当时的我,只是轻轻关上门,当作不见。
但没想到,不幸被她言中。
不久之后,一个比我美丽,比我温柔,比我出色的女孩子出现。
我争取了,我努力了,可我还是输得一败涂地。
我压抑了一下思绪,抬起头,平静地:“我已经找好了工作。”屋里静得仿佛空无一人。过了很久,我听到父亲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说什么?”
我慢慢看过去,我看到桑枚一脸的惊讶,桑瞳一贯的漠然和略带不屑,还有,父亲满脸不可置信的恼怒。
这时的我反而更加平静,我缓缓地又重复了一遍:“我已经找好了工作。”有外人在场,父亲似乎有所顾忌,咳了一声,看着我:“什么工作?”
“临风杂志社。”
父亲静默了片刻,再开口的时候,他的口气中满是嘲弄:“那家有今天不见得有明天的小杂志社?”他话里的嘲弄意味越来越深,“这就是你所谓的工作?”
我不响。
我不想回答。
可能是我的沉默激怒了他,他口气开始加重:“放着家里好好的事情不做,找什么乱七八糟的工作?去把它辞掉!”
我仍旧沉默。
父亲终于被彻底激怒了,伸手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我叫你辞掉,听到没有?!”我抬头,清清楚楚地,一个字一个字地:“不。”
我早就不是六岁时那个听他不耐烦地大声呵斥“去去去,别烦我”,就两眼泪汪汪的小女孩了。
我有我想要的生活。
我站了起来:“目前为止,我对这份工作十分满意,”我朝爷爷奶奶微微弯腰,“爷爷奶奶,伯母,爸妈,小叔小婶,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们……”我非常非常镇定地,“我已经找好了房子,明天就搬出去。”
我租的房子离杂志社很近,虽然小了一点,也比较简陋,但好歹五脏俱全。长到这么大,第一次独立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我十分雀跃,以致于一时兴起,拖着乔楦去窗帘城选了一款窗帘,把原来的统统换掉,仿佛就此挥去了种种旧日气息。
离开俞家的时候,我只带了随身换洗衣物跟一些书籍,对着不舍又微带惊恐的桑枚,我笑了笑,抚了一下她的头。
我清晰地记得那晚爷爷极其不悦的声音:“澄邦,你生的好女儿!”瞬间后,父亲大力挥过来一只手,一记重重的巴掌轰上我的脸,他狠狠甩下一句:“我倒要看你能撑多久!”
几乎是同时,我听到母亲事不关己地,闲闲地:“桑筱,你看,又惹你爸生气了。”
我摸了摸脸颊,奇怪的是,一点都不觉得痛。
原来,人也会有失去痛觉的时候。
这些天,我白天上班,晚上写毕业论文,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所以,婉言辞去了龙斐阁的家教。
龙家兄弟什么都没说。
他们亲历了我最没有尊严的一刻,同情也好,鄙薄也罢,我并不在意。
交了毕业论文,万事俱备,只等毕业,我一身轻松。盼了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正在此时,好久不见的龙斐阁又来找我:“桑筱。”
自从我不当他的老师,他又开始没大没小了。其实我对他态度一向不算好,奇怪的是少爷脾气的他竟然可以容忍。我刚跟乔楦打网球回来,累得没什么力气应酬他,简单挥了挥手:“找我什么事?”
他咧嘴一笑:“我知道你最近很空,这个周末我过生日,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