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窝已经被人睡得热烘烘的,正散发着诱人的暖意。
樊长玉拢了拢手臂, 靠着床柱闭目小憩,耳朵却一直听着楼下的动静。
等赵大娘和赵木匠睡下了, 她也赶紧回家拿了地契就扛着棉被过来打地铺。
自昨日樊大出事后, 她几乎就没怎么合过眼, 身体其实已经很累了, 只是精神一直紧绷着, 不敢松懈片刻。
身侧的人呼吸一直很浅, 不知是不是他吃了陈皮糖的缘故, 樊长玉隐约能闻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陈皮清香。
她下意识又想起了在松林时, 他抓着自己的手教她出招在她耳边说话时落下的吐息。
耳朵莫名变得有些烫,不过还好在夜色里什么都瞧不出来。
樊长玉想揉揉耳朵,手还没抬起来, 身侧的人忽而无声地坐起, 不待她反应,一根修长只带了点淡淡温度的手指已抵在了她唇间,对方长发垂落下来,拂过她手背,带起一阵轻微的酥痒和凉意。
他靠她极近,身上那股陈皮的香味愈发浓烈。
樊长玉先是一惊, 听到瓦片上传来的猫儿一样轻盈的脚步声后, 瞬间竖起了耳朵。
谢征见状, 未出一言, 只收回了抵在她唇间的食指。
指侧触到的那一抹红, 温润, 柔软,娇嫩得像是清晨带着露珠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