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调的臣子,此番终得以重用,政绩平平但无过且资历深厚的, 也暂且升上去顶被调走的州府职缺。

但这一番升迁,各地州府衙署空出的缺, 终还是要人去填。这年的科举,除了正科,幼帝便还另开了恩科, 故此, 从年初涌入京城的考生, 便已如过江之卿一般,整个京城的客栈都人满为患。

三月里摄政王和怀化大将军的大婚压过了民间议论科举的热潮,等到四月放榜时,关于此届科举考试的结果和考题的议论声,才又鼎沸起来。

放榜的鼓楼外,当日挤得水泄不通,自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十年寒窗终得中榜的,当场喜极而泣的有,发现名落孙山,如丧考妣的也有。

不少富商之家便命家中小厮在放榜的街口盯着,但见那年轻俊俏又红光满面的后生,必知是中了榜的,当即上前去将人架到边上的茶楼酒肆,意图同自家闺女撮合成一段良缘。

民间对此等现象还有个戏称,名曰“榜下捉婿”。

一着半旧靛花蓝长袍的青年男子挤在人群中,将贴在墙上的杏榜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如此几番后,也没能在榜上瞧见自己的名字,面上渐渐透出了灰败之色,整个人都颓然了下去,失魂落魄地被其余看榜的人挤到了外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