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

她云鬓高耸, 发髻上簪满了珠钗发饰,上挑的眼尾妩媚又透着些许目中无人, 红唇艳烈, 纤腰和两臂间挽着淡青色的轻纱披帛, 一举手一抬足皆是风情万种。

大胤最富贵的一朵牡丹花, 担得起国色天香四字。

佛堂最中央摆着一尊一尺来高的白玉观音, 观其温润色泽, 便知是用一整块上等的羊脂玉经匠人精心雕琢而成的, 价值不菲。

齐姝看着一身檀色禅衣背对自己跪在蒲团上的美妇人, 骄矜开口:“母妃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安太妃捻动着手中白玉珠和翡翠珠各一半串起来的念珠,并不答话, 口中低喃, 继续念着佛经。

这佛堂里用的香是气味沉厚的大藏香,古朽深沉,齐姝并不喜欢这个味道。

见母妃把自己叫来,又将自己晾在一旁,齐姝皱了皱眉,通常只有她做错事的时候, 母妃才会这般对她。

想到自己最近受公孙鄞之托, 帮忙查的事, 她交握于身前的手紧了紧, 但身为公主的高傲很快掩下了那一点不自在。

安太妃终于诵完了那段经, 起身在观音像前上了一炷香后, 才不紧不慢开口:“你近日都在忙些什么?”

齐姝面色如常道:“跟着司乐坊的秦尚仪学琴,闲暇之余,也替母妃抄了些佛经。”

安太妃手持那圈青白双色的念珠在贵妃椅上落座,眼皮微抬,扫向自己的女儿:“只有这些了?”

母女俩样貌有五分像,但那一双妩媚的眼,却是如出一辙,不过安太妃眼角到底是经岁月侵蚀,留下了道道细纹。

齐姝是被娇宠长大的,自幼脾性就大,她看向太妃:“母妃既不信儿臣,又何须再问?”

安太妃听得女儿这炮仗似的回话,眉心微皱,不由得轻轻摇了下头。

她问:“近日你宫里的人,频频去冷宫作甚?”

齐姝一心虚,眼睫就乱颤,她嘴硬道:“这……儿臣宫里宫婢太监几十号人,他们私底下做了什么,儿臣哪能知道。”

安太妃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看着齐姝唤了声:“姝儿!”

安太妃真正动怒后,齐姝还是怕的,但又不敢把同谢征合作的事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