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伺候他的聋哑仆人。

李怀安道:“殿下且暂歇片刻,等雨势稍停,就得继续赶路了,李家的死士死伤殆尽,才暂且摆脱了武安侯手底下的血衣骑,若是叫他们再追上来,恐怕就麻烦了。”

齐旻(mín)面色阴翳看着眼前的翩翩公子:“孤的人,必须给孤带回来。”

假扮随元淮十余载,如今金蝉脱壳后,他再不是长信王府那个被大火烧毁容貌后,只能龟缩在后院的废物,很快他就能成为这天下的主人。

李怀安恭敬拱手道:“皇重孙及其生母,李家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救的,但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殿下的安全。”

聋哑的仆从在火堆上煮了热茶,沏好端与齐旻,却叫他一把重重挥落在地。

碎瓷迸飞,滚烫的茶水四溢,甚至有几点茶渍溅到了李怀安鞋面上。

这番动静叫守在外边的侍卫们警觉,但齐旻手上那支皇室影卫牢牢守住了破庙门口,李家的侍卫便是担心李怀安,也不敢造次。

李怀安平静跪在了满是尘垢的地上:“殿下息怒。”

齐旻冷冷盯着他:“是你李家传消息与孤,说谢征已叫你们引去了别月山庄,让孤尽快动身前往京城。可在路上等着孤的是什么?是谢征麾下那数百血衣骑和随元青那个疯子!”

血衣骑已是整个大胤让人闻风丧胆的一支骑兵,随元青为了抱杀母之仇,更是有如杀神附体,誓要取他首级。

齐旻身边的皇室影卫折损尽半,李家派去的高手几乎全军覆没,才只带着他一人杀出了重围,俞浅浅和俞宝儿则落到了血衣骑手中。

李怀安在得知谢征并未中计后,当夜便启程离开了卢城。

武安侯有权调动整个西北的兵力,等血衣骑的人带着皇重孙母子回去,他就再也没机会走了。

此刻听着齐旻的训斥,李怀安只平静到近乎麻木地拱手一拜:“此事是微臣之过,未能察觉武安侯是将计就计,害得殿下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