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将直接在席间奏起了胡琴,文官们那边诗兴上来,吟起了诗,到后边,喝得醉醺醺的众人直接唱起了军中战歌。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①

浑厚激昂的歌声绕梁而上,这一路经历过的战役恍若还在昨日,樊长玉听着,心中也颇为触动。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她们终还有更长的路要走的。

一名武将醉醺醺地来找樊长玉敬酒,打着酒嗝道:“樊都尉,你必须……嗝……必须要跟我老陈喝一杯,老子打心眼里佩服……佩服你,在遇见樊都尉前,老子都不信……嗝……有女人上得了战场。”

这人已经醉了,樊长玉再拿有伤在身不能饮酒说事,他也听不进去,一直嚷着要敬樊长玉一杯。

樊长玉推脱不了,终是喝下了对方敬的那杯酒。

怎料这一喝就捅了马蜂窝了,没醉趴下的武将都摇摇晃晃地举杯站起来,说要敬樊长玉。

樊长玉强撑着喝了五六杯,就已经开始上头了,她坨红着脸摆手,说不能喝了。

坐于上方的谢征听见动静,瞥向这边,眼底已染上一层霜色。

谢五察觉情况,过来说替樊长玉喝,但他身份不够,武将们不让他替。

樊长玉正打算趴桌子上装醉,一旁的郑文常忽而道:“樊都尉有伤在身,我替她喝。”

言罢直接端起酒碗就喝了个干净。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便起哄发出阵阵揶揄的笑声。

他和樊长玉之间的流言虽在他上门负荆请罪后,便不攻自破了,但今日这突兀之举,突然又叫他们觉出了几分猫腻。

樊长玉也没料到郑文常会帮自己,很是愣了一愣。

唐培义听见起哄声朝那边看了一眼,同谢征失笑道:“那小子……”

谢征却笑不出来,手中杯盏直接被捏了个粉碎,碎瓷扎进指节,流出了汩汩鲜血。

唐培义发现异样回头一看,谢征只淡声道:“不胜酒力,没拿住杯盏,二位将军且继续宴饮,本侯失陪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