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的刀尖相锉,泄去大半力道后抹向了她右臂。

“锵”一声脆响,再次劈来的刀锋被用绳索从城楼上滑下来的谢五挡下。

明知是死,却还是有近十名将士自愿跟着谢五,用绳索从城楼上滑下来相助。

樊长玉精疲力尽,拄着长刀才能站稳。

谢五见她伤成这样,急红了眼:“都尉,快走!”

七八名将士跟着谢五拿命去挡着那些死士,其余人架起樊长玉,扶着她往回走,“都尉,城楼那边有绳索,我们带您回去!何将军说了,都尉您已替大军拖延了大半个时辰的时间,够了,剩下的时辰,大家把命填到卢城城楼上一起守……呃……”

扶着樊长玉的兵卒话音戛然而止。

一柄长刀贯穿了他整个胸腔。

他看了看穿过自己胸膛淌着血的刀尖,倒下时,重复的依然只有那一句话:“都尉,走……”

后方拖住那十几名死士的,只有谢五是主力,他寡不敌众,身上被插了几把刀,背对着樊长玉跪倒在血泊里,再也没站起来。

樊长玉已经提不动刀了,瞧见这一幕,她眼底似有血色在不断上涌,喉咙里溢出一声虎啸似的悲鸣,抡起长刀直接砍下了就近一名死士的头颅。

另一名意图杀扶着她的另一名小卒的死士,也直接被她斩断了大半腰身,倒地后仍抽搐不止,腰身处滑出大片大片的血迹和脏器。

这样残忍的腰斩,饶是杀人如麻的死士们见了,也只觉头皮发麻。

樊长玉手中的长刀还往下沥着血,她缓缓抬起头来,整个眼白都充斥着血色,红得骇人,乱发披散着,当真似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死士们心中发怵,没敢再上前。

后方的军阵里不知是谁高呼一声:“主公有令,攻城”

观战休整多时的兵卒们要再次朝着城门进攻,有了大军助阵,被樊长玉震住的几名死士也定了定心神,正要再次动手,脚下的黄沙却震颤起来。

细小的沙石抖动,似有巨兽劈山踏谷而来,大地都要为之裂开。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