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了这个头, 往后的人生或许就不是自己说了算了。

就像他作为武安侯,要承担那些责任, 背负那些使命一样, 作为他的侯夫人, 也得挑起这一品命妇背后的担子。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与他比肩同行的妻子, 而不是一个要他处处迁就才能走下去的人。

麻雀插上了凤凰羽毛, 那也变不成凤凰, 只有自己去涅槃后, 才能长出属于真正的凤凰翎羽。

帐外的雨声似乎小了, 之前积在帐篷顶的雨水从边角坠进水洼时发出“滴答”声,在这片沉寂里显得格外清晰。

樊长玉垂放在膝上的双手握紧,终究还是抬起头看向了谢征。

只一个眼神, 谢征便明白了她要说的答案, 说不清是骨子里的骄傲作祟,还是不想听她亲口说出拒绝的话,他突然道:“不必答复我了。”

帐外在此时也传来了谢七的声音:“侯爷,公孙先生那边在催您过去。”

谢征说了句“告辞”,便起身掀开帐帘离去。

樊长玉在他走后,看着轻晃的帐帘发了好一阵呆。

-

谢七在谢征进帐后, 就躲得远远的, 方才过来传话, 发现帐内熄了灯, 他心中还咯噔一下, 生怕自己坏了什么事。

但谢征顷刻间就掀开帐帘出来了, 脸色瞧着也不太好看,似乎又不是他猜测的那样,谢七也不敢多问什么,只屏气凝声跟在谢征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