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入赘给她的那人可没有,他原本的衣裳被砍得破破烂烂的,养伤期间都是套一件宽松里衣再披件赵木匠的旧袄,成亲那天再怎么还是得给他裁一身新衣裳。

樊长玉咬牙花了半贯钱,去布庄买了一匹赭红色的料子,托住在巷子里的裁缝娘子给他做一身新衣裳。

买这暗红的料子樊长玉也是有考量的,做成衣裳成亲那天能能当喜服穿,平日里也可当寻常衣物穿。

裁缝娘子听说樊长玉要成亲,笑着说了一通吉利话,知道樊长玉家中不易,无论如何也不肯收工钱,只道做这身喜服就当是随礼了。

不过这尺寸还得去量一量。

樊长玉有心想让赵大叔帮忙,奈何赵大叔帮着出门采买大婚要用的各式物件去了,她只得自己上了阁楼:“成亲当日你没件像样衣裳,我量个尺寸让人给你裁一身。”

谢征从善如流点了头。

为了更准确地量出尺寸,他没披赵木匠那件旧袄,只着一件里衣把后背露给樊长玉。

樊长玉拇指和食指叉开,从他左肩一直量到右肩,隔着一层单薄的里衣,指腹接触到的肌理温热结实。

虽然之前他重伤咳血那次,自己帮他拍背顺气也算接触过了,但那会儿人命攸关,她心无杂念,这会儿可能是两个人谁都没说话,房间里安静到彼此抖落的呼吸都清晰可闻,莫名让她觉着有几分难为情。

她一面怕对方又误会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尽量减少同他的肢体接触,一面努力忽略指尖传来的温度,专心记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