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江知微第一次当着盛霁言的面说这么多的话。

她本就不是什么多话的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偏偏他又不喜欢自己的时候，她的性子就变得更加内敛了起来，

她总是会害怕，怕惹他厌烦，让他厌弃自己，以至于那短暂的，“偷”来的时光都只能拱手让人。

她努力过了，哪怕失败也不会后悔。

盛霁言看着这样的江知微愣了愣，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直到她转身就要离开，他这才终于慌了，快步上前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卑微，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

“知微，千错万错从前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及时发现自己的心意，伤了你的心，知微，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一定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江知微挣扎着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如今你说你爱我，可是盛霁言，你真的确定吗？你分得清对我究竟是喜欢，还是因为不习惯从前永远跟在你身后的人突然离开了，亦或是觉得一切都该在你的掌控之中，偏偏在我这里失控的不甘呢？”

见她开口就是在否定自己的感情，顿时慌张想要辩解，“不是的知微，你听我解释……”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就先一步打断了，

“盛霁言，扪心自问，如果当初我没有自己离开，而是继续留在了你的身边，你还会像现在这样一直对我纠缠不放吗？”

虽是问句，她却并没有等他回答的打算，在他开口之前，她就先一步给出了答案，

“你不会。”

第十九章

若是江知微一直留在盛霁言的身边，那他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态度。

她在他的身边时，他的视线里从来都只有温阮一个人，哪怕温阮赌气离开了他，他不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温阮吗？

“就像你在那个帖子里说的，你跟我结婚时不爱我，结婚后你也从未忘记过温阮，后来你的所作所为也都在验证这件事情，盛霁言，你不爱我，你只是习惯了我在你身边而已。”

江知微的最后一句话彻底给他定下了死刑，盛霁言张了张口，想为自己辩解，却又发现无处开口。

她说错了吗？没有。

当初那些事情、那些话都是他自己做的，亲口说的，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说他只是那时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说他只是被困在了年少时的执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