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黄庭瑜歪了歪头，掏出手机，“可以。”

梅原呵呵笑了。

“那我扫你。”

面前放着一个大大的设备箱，站在后方，李维宸把两人交换微信的一幕收进眼里。

“李老板，还有哪里要调整？”

尤乐从身后走上来说。他从专业摄影院校毕业，是最早一批加入工作室的人，刚开始他这位李老板还会亲自参与拍摄，后来就慢慢淡了出去，实际上后来一直是他在管理工作室的内部事务。

“看什么呢，发呆呢。”他拍拍李维宸的肩。

“直播都设置好了吗？”

“当然好了，放心吧。”

“结束你就把卡收集起来交给总务处高姐吧，过几天我再约大家聚。”

“行儿，没问题。”尤乐点点头。

李维宸深吸一口气，看黄庭瑜和梅原聊得开心，觉得刚刚已经没事的胃又翻腾起来。

跟着 Andy 等人入座后，黄庭瑜看桌上的空位，问林嘉良：“嘉良哥，维宸呢？”

“刚刚还看见，不知道去哪里了。”林嘉良说。

“胃痛还到处跑。”黄庭瑜嘟囔一句，「有分寸感的」故意避开李维宸的位置坐。

林嘉良看见黄庭瑜担心的样子，终于对李维宸说的「以前交往过」有了实感，令他有些困惑的是，之前他之前和黄庭瑜对话的时候还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他挠挠眉头，想起在遥远对岸的那个人，心想如果以后再见面也能像他们两个一样自然就好了。

灯光暗下来前，李维宸终于回到会场，坐在黄庭瑜的右前方，看上去又回到在糖水铺时的状态。黄庭瑜坐在那里，视线始终都固定在李维宸身上，沉沉想着李维宸的事，不知不觉到了演出的时间。

演出节目一个接一个，气氛高涨，不容黄庭瑜三心二意，声音和灯光满满占据着人的感官。

“我和我骄傲的倔强，我在风中大声地唱，这一次为自己疯狂，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就这一次，让我大声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就这一次，我和我的倔强……”

全场大合唱的和谐氛围里，黄庭瑜看见轻靠在椅背上的李维宸，还有正捏着他的肩膀说什么话的林嘉良。

全场下来就只喝了几口汤，吃了几口炒面的李维宸一直强撑到年会结束，才站起身向外走。

黄庭瑜看一眼时间，和大家打过招呼，第一时间跟了出去。

在身后默默注视的过程里，她想起以前高中李维宸胃痛的事，他很早开始一个人生活，总是没有好好吃饭，因此落下病根。

“维宸。”

在正常灯光下看，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嗯？”

“胃很不舒服吗？”

“还好。”他轻轻摇头。

“有没有发烧？”

“没有。”李维宸说着的同时，黄庭瑜已经抬起手，手背轻轻贴在他的额头上，这次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待她确认完才抬眼，抬眼的动作都显得很吃力，只是胸膛一起一伏的频率明显高了。

“我觉得好像有点热热的，”她嘟囔着，掏出手机，“我已经和嘉良哥说过了，我们先回去。”

李维宸从昨天开始淋了雨，将近凌晨才回家，今天又生病，她把错怪在自己头上，这么一想，要照顾他的理由又正当起来。

“你有开车吗？”黄庭瑜问，见李维宸额角微微沁出的冷汗，她将手贴在李维宸的脸上，替他擦去，“打车吧，我来叫车，你在那边的椅子坐着等。”

李维宸的声音因为虚弱没了力量。“门口应该有车。”

“门口有车？那我们出去，等一下。”黄庭瑜帮李维宸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