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刚刚吃的是草莓味的。”

刚说完，李维宸就将蛋糕递过来。“那给你。”

她接过蛋糕，故意用李维宸听得见的声音小声嘟囔：“我给你，你又还给我。”

“这是最后一个了，”李维宸指了指盘子，“应该比草莓味好吃。”

黄庭瑜看了看蛋糕盘，反应过来似的点点头：“真的欸，那不能给你了。”

听见李维宸的笑声，她低下头没了话语，剥下一小块蛋糕，伸出手，送到李维宸嘴边，她心中悲喜交加，中和起来，表情看上去很平淡，甚至有点接近于严肃。

“……要吃吃看吗？”

李维宸顿了一下，随后轻轻摇头。

黄庭瑜自然地收回了手，把蛋糕送进自己嘴里，然后看着李维宸，蛋糕应该是很好吃，可是现在尝不出来味道了，她没有说好吃还是不好吃。

“你要回去工作吗？”

这是他们第一次有一起过新年的机会。一九年初，李维宸没有来台湾，她也没有回深圳，他们是用视讯跟对方说的新年快乐。

那也是最后一次。

“不用。”

“这样啊。”黄庭瑜也不知道自己是安心了，还是更加迷茫了。“要一起去附近走走吗？”

李维宸望向她。

黄庭瑜低下头，轻轻抿嘴。“......之前我很少来这边，你们基地好像挺大的。”

“嗯。”

“陪我走走？”黄庭瑜抬头看李维宸，注意到对方略显疲惫的眼睛。“或者找个地方坐一坐。”

她和李维宸都困在原地，无法向前一步，维持现状也好，既然寂寞和遗憾不会消失，她想至少在能见面的时候多抓紧机会。

过几天黄雅齐就会过来了，再过几天，她就要回台湾了。

李维宸眼中的疲惫微微褪了些，他点点头。

“走吧，带你逛逛。”

又开始拉扯了啊啊啊啊啊

又开始了（涙）

深圳 19. 照顾的正当理由

来到露天广场，看见三三两两散开的人群，黄庭瑜像枯萎的花一样垂下脑袋，声音充满沮丧。

“刚刚这边有音乐演出。”她扭过头说，表情仍诉说着她的失望，“是一个很年轻的歌手。”

李维宸轻声道：“好像结束了。”

“好可惜。”黄庭瑜从包里拿出塑料熊钥匙扣给李维宸看，“我刚刚从这边经过，还拿了一个小礼物。”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李维宸的视线，用力一抓，将钥匙扣快速放回包里。“之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哪个？”

黄庭瑜想说在雨中问的那些问题，抽烟，喝酒，钢琴的事。

“……算了。”黄庭瑜摇摇头，不想总是纠结在没有意义的东西上。“我妈妈说下周的飞机回来。”

“嗯，我知道。”

“我明明有跟她说不用过来也行，我直接回去就好了，但她说她也有事要回大陆办，所以我可能会等她办完事再跟她一起回去。”

“什么时候回日本？”

“可能等过完年节吧，不会到二月中那么晚，我们没有像你们放那么久假。”黄庭瑜说。

李维宸点点头。

两人沉默着在广场附近的长椅上坐下，仿佛只是碰巧坐在同一棵树下的陌生人。

“维宸，二三年已经结束了欸。”

“嗯。”

“遇到你，想起你跟欣琪的事，太好了。如果我没有失忆，说不定我会早一点来大陆……”

她渐渐收了声，如果真的是那样，她还有机会这样和李维宸坐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