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重要，”林嘉良一边倒水一边说，“我娶了工作为妻，就要专一。”

这句话的语气听上去蛮耳熟的。

“不到四十岁不能离婚？”她试探着问。

林嘉良哼笑了一声。“男人就应该比较长情，所以要爱到六十岁。”

黄庭瑜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这句话出自谁口。

“安娜姐，没有回应嘉良哥的心意吗？”她问。

“声音很主观，”林嘉良将话题推回桌子中央，放在靠近他的一侧，阴影正好能够笼罩住两人。“「听」的人不同，感受和反馈不同，没能继续下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餐厅播放的音乐使黄庭瑜的心不断晃动着，听着这番话，她点点头。

圣诞节如期而至。

放好行李，男生和女生在度假村内分开行动。黄庭瑜坐在沙滩上，望着大海发了很久的呆。每一次见到李维宸，她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如同大海一般难以接近却让人心安的氛围，只要望一次，就会忍不住一直望下去。

晚上，所有人汇合，聚集在民宿一楼花园里烧烤，黄庭瑜坐在餐桌旁，看见李维宸站在门边，手里拿着一罐汽水和男生们说说笑笑。

一晚上，他们没有说上一句话。

“小妃！你看你干得好事！”听到熟悉的名字，她抬起头看向室内，原来是民宿主人养的金毛犬打翻了装满牛奶的盆。

回过神来时，李维宸已经不见踪影。她张望的时候，有人朝她走过来。

“庭瑜姐，我们准备去散散步，要不要一起？”蔡嘉甄过来问。

“好啊。”她笑笑。

跟着女生们走出民宿，黄庭瑜一眼就看到路口的李维宸，她来不及多看，跟着女生们在小巷拐弯。

“明天早上说要去海边看日出，好期待。”蔡嘉甄说，“希望不要下雨。”

她裹紧外套，却仍然觉得有些冷。站在阶梯上看远处的海，她陷入空虚之中。她的记忆，尤其是和李维宸之间发生过的事，几乎一样也没有想起来。这里的海水或许也有一天会经过台湾吧，明明都是同一片海，好近，又好远。

“庭瑜姐明天早上也一起看日出吧？”蔡嘉甄问。

“我？要是起得来的话。”她笑答，海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大家都会去吗？”

“难说，”她身旁的女生噗嗤一声笑出声，“大家都是这么想，起得来就去，起不来就不去，到时候不会只有嘉甄你一个人在这里等日出吧？”

“哈哈，什么嘛！不过，一个人在海边看日出也很浪漫！”蔡嘉甄畅想起来。

女生们说说笑笑，返回民宿时，李维宸仍然站在路口。男生们坐在石阶上边喝酒边聊天。她盯着李维宸的背影看，这样也足够了，这样也能让她的心迅速平静下来。

哪怕是望梅止渴。

“庭瑜姐，往这边走啦！”

听见有人呼唤。她用力抿紧唇，然后笑着回头。

“来了！等我一下！”

听见黄庭瑜的声音，李维宸不由僵住，回头看已无人。

“欸维宸，你有没有在听啊！”Andy 的声音把他拉回来。

“嗯？你刚刚说什么？”

“你又在发呆，”Andy 摆摆手，“我说明天庭瑜回去，我们给她买什么礼物？听说嘉甄下午在海边那个饰品店买了手链。”

“回台湾？”

“是啊，听嘉良哥说是晚上的飞机，什么啊！我讲了这么多句你一句都没听，”Andy 站起来，揽过他的肩膀，“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月光跳到他面前。

“照片。”他脱口而出。

“照片会替我们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