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颚线。随着夜色加深,台北街头趋于平静,她觉得夜给对方蒙上一层柔和的阴影。

“你好像很清醒。”她开口,发觉连自己的声音都变得陌生。

奇怪。喝椰子汁应该没有这种柔声的效果吧。

“我没有喝醉。”

“那为什么会头痛?还以为是喝太多,”她看一眼他身上单薄的衬衫,“出来就穿上外套吧,晚上下雨的话会变冷,很容易感冒。”

李维宸停下来,注视着黄庭瑜。

夜晚没有停留,从两人中间经过,他瞳孔中闪过一丝金光,大概是车灯,让人难以移开目光。

台北 4. 御寒措施

“你呢?”李维宸说,“从室内出来至少要把衣服穿上吧,刚刚也是。”

黄庭瑜低头看一眼,刚刚因为太热将外衫放在沙发上,身上只有一件无袖连衣裙。刚刚?指在酒馆外面吗?李维宸说的话好像发出一种奇怪的力量,像摇椅一样把她想说的狠话轻轻摇晃,和虚无的夜融合,弄混,然后她身上所有的倒刺消失,变平静。

“我又不冷。”她恍惚地辩解。

“我也不冷。”他像是赌气一样回答。

“那好啰”她拖长尾音。

沉默着进入房间,李维宸将林嘉良扶上床,然后背起安娜。她站在房间外,看着他利索的动作和无表情的侧脸,心生好奇。

带路,她听见他说,慌神点头,将音乐暂停。唱片机里播放的是古典弦乐,不久前谈到爱好是收集黑胶唱片的林伯时,林嘉良随意挑选了一张唱片播放。钢琴声缓缓流动于木地板上方,随后戛然而止,室内安静得只有呼吸声。

“今晚的演出怎么样?”她回头问。

“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