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昨天不是说还有书没搬过来吗?”

“是啊,所以早上维宸哥帮忙搬过来了。”

“早上你和他一起在这边看摊位?”

“没有,”江家轩连连摆手,“早上是阿伯带他过来的。”

“哦。”她闷闷地应了一声,“那他……现在在书店?”

江家轩摇摇头。“阿伯推荐了好几个景点让他去玩,啊,他还问了我哪家凤梨酥比较好吃,说要买回去,所以我给他推荐了台北那一家超正宗的……”

之后的声音被滤去了,黄庭瑜把手攥紧。

有钢琴的声音。黄庭瑜不自觉被吸引,朝钢琴独奏的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可看见在弹钢琴的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她又忽然感到莫名失落,只好返回来。

“这么快回来?不过在这里也能听见音乐啦。”江家轩招手,“过来帮我贴标签。”

“好。”

黄庭瑜刚坐下来一抬头,就看见熟悉的警察制服。

“咳咳。”那人抬起帽子挑挑眉。

“玲!”江家轩叫起来,声音立马上扬两个度,“你来看我哦?”

“是啊,溜出来一下,算是...管辖范围外巡查,庭瑜哈喽,”陈衣玲笑笑,摸摸江家轩的脸,“不能太久,我走了啊。”

“玲……”江家轩依依不舍地站起来。

“好啦,你去送送衣玲姐吧,摊位我看着。”黄庭瑜说。

“好,”江家轩笑笑,揽住陈衣玲的肩膀,“玲,我跟你说,那边的摊位……”

黄庭瑜应答着,默默地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她想起有一次和陈衣玲之间关于江家轩的对话。

“衣玲姐。”黄庭瑜拿起面前的一张试用魔术毛笔,沾了水,在特殊画纸上写下字,不久后,写的字慢慢消失。“这个毛笔好神奇,写出来的字会慢慢消失不见。”

“所以是练习用笔啊,这样就不会浪费墨水了。”陈衣玲说,“相反,真正用墨水一笔一划写下来的字,不会消失。”

黄庭瑜思索着,放下画笔,只见陈衣玲笑看着她。

“是不是蛮哲学的,「真」的东西就不会变,也不会给人机会后悔,所以才要坦诚,一笔一划好好写。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喜欢家轩吗?其实不是因为有理由才会喜欢,而是喜欢上之后才会找理由。”

陈衣玲说的话在黄庭瑜听来似乎都是正确的,原因是她那带有些正义感的大眼睛,利索的短发和总是干净整洁的制服驱使的。

黄庭瑜垂下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沙漏,正在下落的沙砾却所剩无几。

台北 20. 江家轩是大笨蛋

摊位外,几个年轻女性定睛注视着黄庭瑜。察觉到视线,黄庭瑜抬起头,几个人立即发出惊讶的声音。少女交叠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是庭瑜?”

黄庭瑜怔怔地看着三个人,站身,一边朝外走,一边回头,走到帐篷旁,她的眼神在三人间徘徊不定。“学姐们好。”

“真的是庭瑜!你回台北啦?”

“对,我刚回来……”她迟疑着说,顺势说起自己要在音乐祭表演的事情。

“音乐祭?”吴以情连连点头,“也有联系我们,但是我们毕业之后就没有再玩乐器了,时间也有冲突。太好了,庭瑜会去啊,那到时候我们也找时间约着一起回去吧?”

“好啊!”张嘉雯说,“不过,庭瑜能够再拿起琵琶真是太好了,以前钟老师最喜欢你了。”

“是啊,你在热音玩贝斯,他还专程把我们喊出来问该怎么办呢,”梁宜菲笑道,“既然在这里遇见,好巧哦?”

“我们有准备晚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