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到了就好!”江家轩捂着头感动起来,“十年后玲再看到今天的照片一定会感激而泣的。”
“江家轩你这臭小子,吓我一跳。”陈衣玲嘴上骂着,抬手帮对方整理好头发。
“是不是蛮惊讶的,刚刚忘记跟你介绍,衣玲姐和家轩虽然是姐弟恋,但是很恩爱哦。”黄庭瑜笑了笑,将相机递过去,“给,相机。”
“...…嗯,谢谢。”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李维宸看她的眼神好像变温和了。
将近凌晨四点,黄庭瑜和李维宸在同一地点下车。
“玲姐就送到这里吧,赶紧回去,抱歉耽误你和家轩一整晚。”黄庭瑜弯下腰说。
“没事,”陈衣玲低下头,“那维宸,麻烦你多走几步路,送她到家楼下咯,我就不开进去了。”
“好。”李维宸立刻回答。
黄庭瑜还未弄清李维宸态度转变的原因,跟着李维宸在路灯下走,有些拘谨,不知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这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身边的这个人,好像成了她想要不断探索再探索的问题对象。
“还好吗?”走到公寓楼下时,李维宸问。
“......还好,”黄庭瑜认真回答,注视着被夜色笼罩的那张脸,“你的手...…还好吗?”
“没事,平时还是要多小心,有时候防不胜防,”李维宸的声音很平静,“保护好自己。”
本就寡言的人运用真心说的话会给人注入一种能量,有相同作用的还有公寓楼下那盏氛围很好的路灯。黄庭瑜在光圈里停下脚步。
“如果骨头有受伤的话会留下隐患,所以我才坚持说要带你去诊所检查,不好意思。”
她的话听上去有那么一丝求和好的味道。
“骨头没事,所以我才说不用。”
黄庭瑜听着那话,摇摇头。“可是淤的地方会痛啊,只要会感到痛,就是要好好处理。”她抬头,“就算只是早一天,也要让疼痛快点消失。”
李维宸愣了愣。
“痛的时候说痛也没关系,不要逞强自己,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的心,”黄庭瑜轻轻将碎发整理好,“这是我的医生跟我说的。”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李维宸的话散在风中。
光与夜的边缘融合在一起,好像是彼此吞噬,又像是彼此融合。黄庭瑜执起李维宸的左手,接过他手里的冰袋,轻轻放在患处。“从刚刚开始你就没有认真敷,每次要敷十分钟才算有效。”
嬉闹到疲倦不堪的夜晚从两人中间穿过,短暂停留,像一面镜子,映照出两个人的模样,一手压着冰袋,她低下头,细细调整绷带结的松紧。李维宸像乖巧的小动物,一动不动,任由她处置。
黄庭瑜很快意识到这个动作若不放在这个状况下会有多亲昵,所以将手松了开。
“你自己来啦。”她把冰袋递过去,“像我刚刚那样压着。”
“好。”李维宸回答,接过来。
“虽然说疼痛也是生活,但疼痛也需要被安抚,生活才能持续下去,所以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她微微一笑,歪头说,“少喝点酒,对肝不好,还有,少抽点烟,对肺不好。”
“这也是医生跟你说的?”
“不是,是我跟你说的。”黄庭瑜脑海中闪过越线的一念,匆匆转过身。
“那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她愣了愣,好像身后人的眼睛是她的测谎机,她无论如何都不想被电。即使是朋友,这些话也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说出口的,但现在这个瞬间,她无论如何只希望身后的那个人能减轻疼痛,至于他的身份,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都无所谓。
她回过身,李维宸的目光如台风卷席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