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宸笑着摇头。

“不去就算。对了，晚上你问我的事，问阿叔，他肯定知道很多旧书行，不过找已经暂停贩卖的乐谱集应该会有难度。”

“嗯，他有告诉我几家店，”李维宸回答，“明天我去找找看。”

“看接下来我哪天晚上比较有空，换我带你去听 live，我知道信义那边有一间古典乐餐酒馆。”

“好。”李维宸扬起酒罐。

按理说回到台北，黄庭瑜本该找时间到桃园的本家去，却总是拖拉、犯懒，这次接到黄雅齐的电话，她并非出于本意地再次因为晚上有约拒绝了回家吃晚餐的邀请。

“蛤？我鸡都已经订好了诶，”黄雅齐在电话中说，“就三十分钟的捷运！”

“我是因为有约啦，妈。”

“等一下小宇回到家都要难过，我早上送他去钢琴老师那里还跟他讲下午会有让他惊喜的人去接他。”

“妈要先问我再跟小宇讲啊，”黄庭瑜无奈地笑着，将锅中的水煎蛋翻了一个面，“今天中午倒是可以。”

“中午小宇又不回家！雯妤也不回！”黄雅齐的声音尖尖的，“我也不回！你爸也不回！”

“好啦好啦，”黄庭瑜说完，又改口道，“我会找时间回去。”

“那鸡怎么办”黄雅齐的声音柔柔的，又在撒娇。

“那鸡怎么办”黄庭瑜学着黄雅齐的语气，“你们吃啊，这样好了，下周末我回家住一天。”

“真的吗？”黄雅齐的声音瞬间轻快起来，“这样才差不多，不过你下周回来的话，妈妈不在，下周末要去花莲。”

“去干嘛？”

“见客户，你回来就顺便帮着照顾小宇哦。不要让他在浴室打水仗。还有，洗完赶紧穿衣服。上次我不在家，你爸帮忙一次，小宇就得重感，因为你爸动作太慢了。”

“雯妤呢？她不帮忙吗？”

“她还帮忙，她和小宇一起打水仗！”黄雅齐抱怨的声音传来。

黄庭瑜笑起来，在完美的水煎蛋上撒上白胡椒。“好啦，那我下礼拜回去。”

下午天气不错，不燠热也不闷湿，但仅是背着琵琶走了几步路，微汗就冒出来。和周乐文在捷运站碰头，领她回家，黄庭瑜自认为已经足够多情，但氛围还是很安静，甚至有些紧张。

“这里指法不太顺的话，学姐可以试试用无名指勾弦，比用中指勾弦会更好勾一些。”

“其实一把位的拉弦如果不好拉的话可以改为推弦。”

“弹泛音的时候，手指要注意放在品正上方。”

……

指正的声音，以及在这些声音中穿插着的琵琶音连接起两人之间的对话。

桌面上有黄庭瑜刻意摆出来的零食，虽然说了“自便”，但周乐文还是没有动，她在休息时抓起桌上的包装袋，主动递过去。

“乐文可以吃吃看这个薯片，特别好吃。”

“好，谢谢庭瑜学姐。”

阳光自窗透进来，铺在桌面上。练习过后，黄庭瑜才弄清自己一直以来混淆的细节问题，轻微的指法改动就能不可思议地使听感上一个层次。她的心微微颤动，不知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放下琵琶，她轻声开口：“乐文，你教得很好欸，很清楚。”

周乐文腼腆笑笑。

“果然见面练习的效果更好，等一下你想吃什么，我们一起去吃。”

“不用麻烦了，谢谢庭瑜学姐。”

“不麻烦～我是真的想谢谢你。而且其实今天只是想让你帮忙看看我的演奏，”细细看着学妹的眼睛，黄庭瑜笑着说，“没想到你专门把自己的琵琶带过来给我示范，好贴心。”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