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看，那边的墙上就有简介，将牛骨、鸡皮、蔬菜等食材放进大锅里炖十个小时以上再加入十五种香料才做成的咖喱汤底。”黄庭瑜向前倾了倾身，“而且这是北海道的特色美食，之前我们在东京吃的那一家味道不对。”

服务生将她的那一碗送上来，两人低头开始吃。

“这个味道你吃得习惯吗？”黄庭瑜看了一眼胃口似乎不错的李维宸，好奇地问。

“很好吃。”李维宸说。

“那就好。”黄庭瑜笑了笑，“可惜只有在这里吃，才有这个感觉。没关系啦，到时候你回去的时候，我们再去札幌站旁边吃一次。”

她低下头，将连成一气的痛隐忍在心。

巨大的玻璃屋顶让人联想到深圳机场，远远望去，圣诞树下已经聚集不少人群，两人在二楼平台少人的位置坐下。下午四点开始，每个整点有五分钟的音乐演奏，看到乐手出现，黄庭瑜趴在栏杆边。

“要开始了吗？”

李维宸将她滑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还在准备呢。”她扭过头，“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一起在北车看表演啊？”

那时的她从来没有预想过，之后的自己要独自迎接这么多挑战。创作和演出的过程并不顺利，她坚持着到达这里，成长到足以从容不迫地接受失败，再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的原因，是有一个声音无时不在提醒她：有会因为她存在而感到幸福的人。

“记得。”李维宸跟着她趴在栏杆边，就这么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就希望时间就这样静止。”黄庭瑜说着，自暴自弃地抓着栏杆摇了摇，“每次我都觉得时间不够用，明天去一趟神宫，带你回小樽看看，又要送你走了。”

此话一出，李维宸没了声音。

她看着亮起灯的圣诞树，自嘲般笑了笑。“这次连一天都不到，我就又忍不住说这件事了，只不过我发现……时间越来越快了，上次我们在台北重逢，居然已经是三年前了。”她转过头，看着李维宸，“新年一过，春天马上又要来了。”

李维宸微微抬头。

黄庭瑜点头，坐回座位。

“表演好像要开始了。”

合唱团配合着小提琴和钢琴的声音唱起圣诞颂，黄庭瑜和李维宸对视一眼。曾经幻想中只能出现在童话故事里的场景，现在就在眼前。

她安静下来，扫视着眼前的一切，如此美丽、欢乐和温馨的画面，她一定要牢牢记下来。最重要的是，身边的那一个人

她扭头看，李维宸正全神贯注地跟着音乐摇晃。

一条新的步道，通向北海道神宫的正殿。两侧高大的树木迎接着他们踏雪前进的脚步声，好像时间都慢下来。

“想着要祈愿的事情，诚心祈祷。”黄庭瑜说着，闭上眼睛，一旁的李维宸也跟着照做。

祈愿在安静的仪式中结束，黄庭瑜抬起头，随后拉着李维宸离开，朝侧殿旁的商店走去，“那一边有中文的签信。”

“真的会抽到凶吗？”李维宸好奇地问。

“是有这个概率的。”黄庭瑜淡然说，步伐却不自觉慢下来，经过连廊时，她被几名拿着扭蛋离开的游客吸引目光。

李维宸望着前方，“那边好像有扭蛋机。”

“居然有扭蛋机，我们过去看看，”她惊喜地说，“一般这些都是限定的，过期不候。”

两人在扭蛋机前停下。

“啊！是雪兔欸，好可爱，”黄庭瑜指着扭蛋机上的图案，蹲下身，“是陶做的。”

啪哒一声。

李维宸蹲在她身边，看黄庭瑜打开白色的蛋壳，从里面拿出白色的雪兔。

“是隐藏款！”她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