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用。其实她是出于恐惧在这里无理取闹，来源是上一个话题直接刺激到她潜意识里焦虑的东西。

那句话里的爱换成音乐，就不是对李维宸说的。黄庭瑜闭着嘴，让那些应激产生的苦痛在静默中慢慢沉下去。

天气冷了些，呼出的空气变成白色，出门前李维宸给黄庭瑜拿了围巾。黄庭瑜内疚地摸着围巾最柔软的地方，从商场的连廊下到公园一条无人的小路，她主动道歉，李维宸问她怎么了。

“……可能我是羡慕。”

“羡慕什么？”

“羡慕你。”黄庭瑜低下头，脸埋在围巾里。

“羡慕我？”李维宸抬手将她的碎发整理。

“嗯。”她讲起自己刚到日本学语言，找贝斯老师，跟着乐团演出的事，包括学语言时被同班同学排挤，花了三个月才让贝斯老师答应收徒，在街头演出时遇到各种奇怪的客人等种种坏事。第一次把隐藏起来的负面信息补充完整说给一个人听，她装满坏情绪的水杯往外一倒，有了多余的空间。

“我们的世界是差好多。”黄庭瑜的声音闷闷的。

“公司的事，你想听，我才说的。”

“我知道，但是没办法，人之常情，就是会比较然后妒嫉。我想要努力做不逊色于你的人，但是现在我的状态还没有达到，所以很郁闷。”黄庭瑜说。

李维宸走在她身边，第一次听黄庭瑜说这些事情，果然他知道黄庭瑜性格上的细微转变是有原因的，四年间她一个人在陌生国家工作生活，没有说出来的遭遇肯定更多。

“你是不是把我的工作想得太高大上了，”李维宸说，“我一个底层打工人，我来努力配你这个大艺术家还差不多。”

“才不是。”

“刚刚我们说的也不是这件事吧？”

黄庭瑜一面走，一面抬起头。“不晓得以后的事情啊，我现在想的只是，要想办法多跟你见面，反过来说因为我工作很弹性，所以我说不定有更多空间来调整行程，我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想得那么消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