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地出了声:“你自己来吧。”

江谚脸上贴了一道创可贴,不仔细看上去就跟流氓眼下的刀疤,他挺满意地按着卷子,一溜烟讲下去,苏倾的胳膊肘搭在他桌上,支着脸安静地听。

她很少撒娇,总是沉默,眼睛那股黑,里面透着踏实的执着,是沉在地下的泥土。不像其他的浮夸的女孩子,一言一行都溅起空中的尘埃。

有时江谚也想,这样的一个人,到底为什么做candy girl 呢?

他这么想着,没骨头似的靠在椅背上,侧着眼睛瞧她。江谚的目光又沉又冷,审视着她,带着一点挑剔的嫌弃。

苏倾说:“怎么了?”

“讲不下去了。”他恶劣地答。

苏倾疑问地看着他,冷艳的浓妆下,那模样竟然看出点乖。

“我熏你,你也熏我是不是?”他指尖拎着,把她衬衣领子翻起来,铺到她鼻尖上去。苏倾闻到了自己专门反复喷在衣领上的黑鸦/片香水。

“把你身上这股味儿给我去了。”

江谚本以为,转到十四班以后的生活会是他人生的谷底,后来才发现并不如此。

待在十四班的日子比他待在二班舒服得多。

十四班的班主任是个胖胖的中年人,听说班里来了个年级第六,感激涕零,专门把他请到办公室里坐了坐。

桌上摆着两杯果汁,红鲤鱼的纸杯背后是他笑容可掬的脸,“江谚同学,橙汁,葡萄汁,想喝哪个自己拿,不客气。”

江谚扫着纸杯,憋出一句话:“您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