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不自觉笑起来,还得灌两口苦茶提醒自己专心干活。

的确,这多像场梦。也就在前一天,也就在差不多的时候,他还因为罗曼那几句有关家人的屁话而时不时暗自不悦,就着越南春卷喝闷酒。

结果到现在,他居然就心想事成了?

还是有书面邀请的见面,是人家亲自动笔写的“家书”,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把他看作儿子身边的人。

是“正式的也是认真的。”

还有昨天在车上的那几句,“我可喜欢他了。”“特别,特别喜欢。”

叶季安不知不觉间,就轻轻靠上梁逍的肩膀,大衣的插肩是软麂皮质地,蹭起来有种绒绒的暖意,“想好了吗?”他问道,“小梁同学马甲事件的来龙去脉,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有三件事。”梁逍正襟危坐。

“嗯。”叶季安也跟着挺直脊梁。

梁逍又把他按了回去,手臂绕过他肩后,实打实地搂着,“第一,我哥哥姓储,我出生之后就跟了妈妈的姓,后来也一直没有改。保密的主要原因是,我需要接受锻炼,我的个人能力不会因为我爸爸是谁而有什么提高,我也不想因为他就得到什么特殊照顾,每天晕头转向被别人夸得没边,所以以后,我还准备继续保密。”

“我明白。”叶季安道,“很酷。”

“和前辈说是因为想让您了解我多一点,其实我原先有些犹豫,您有可能会很惊讶,会暂时没办法消化接受……但无论怎样,我还是想让我最喜欢的人认识我最尊敬的人,我也相信您喜欢的,是我这个人。”

“哎,干嘛说这么直白。”

“想确认一下。”

“都说了我明白,以后密保工作队伍加我一个。”叶季安又热着脸笑了出来,手搭进大衣襟领,帮梁逍整了整领结。

梁逍垂眸看了他两眼,又道:“第二件事,我不想虚伪地说我没有从这种家庭获得任何方便和利好,虽然在工作方面,确实没有,我是投简历被招进来的,和我毕业之后在纽约找的那个投行一样。”

“你面试的时候我还去了呢!我当时想,这小孩虽然中文不怎么好,但还挺有准,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心态和应变,我当初面试就只能维持表面风光,心里慌得一匹。”叶季安举起只手来,义正辞严,“还有我作证,后来讨论会上主面试官还觉得你太拽了有点不想要你,问我部门能不能容得下,绝对没走后门。”

梁逍扑哧笑了,“多亏前辈愿意收留,我才没有在家啃老。”

叶季安拧他耳朵,“啃你个头,我们不要,也有别家抢着要。多亏了我才没有人才外流。”

“我确实有啃老的潜质,”梁逍说得一本正经,“刚才只说了工作方面,在生活上,我确实经常花我爸的钱,花很多,并且不打算还给他。”

叶季安强忍住笑,“他想让你还吗?”

梁逍不好意思了,“账都没有记过。”

叶季安简直想捏他脸蛋,又硬生生忍了下去,“那你这第二点就是想跟我说明,你虽然好好工作天天向上,但还是个花钱大手大脚过惯了土豪日子的纨绔子弟。”

梁逍惭愧道:“我确实是,也改不了。”

“改它干什么?有钱当然要花,干什么都要优势最大化,这会儿你倒是忘了,”叶季安看向对面的长方形玻璃窗,玻璃前有人在偷偷瞟着他们,可他并不放在眼里,他只看见外面黑洞洞的,是飞驰而过的隧道,里面映出的则是靠在一起的两个人,梁逍也在镜面中看着他,神情专注且单纯,“这么说吧,我早就知道你家里有矿了,又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就像谁也不会因为家里穷,因为吃苦,就比别人高贵,关键在于他自己怎么做,又能做什么。至于纨绔子弟,咱们先不严格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