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冲淡了她神色中的肃杀之气，隐隐显露谪仙的不染纤尘。

“我给你带了烤鸡。”

谢晨安的目光落在了桌上金黄焦香的烤鸡上。

也因此忽略了何清晏眼底的平静无波，一点都不像看丈夫，倒像是看同僚。

而她送吃的，也不过是公事公办。

……

谢晨安再睁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窗外的天色已晦暗。

王嬷嬷坐在床榻边守着他，见他醒了，喂叹。

“主子累了，这才睡那么沉。”

谢晨安缓缓坐起身，笑道：“我本还想在京城逛逛，但刚刚一挨床，眼睛边睁不开了。”

“嬷嬷，我梦见从前了，是我嫁给何清晏那日，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否则我一定不嫁她。”

王嬷嬷顿了顿才道：“若老将军没有在外养妾室，倒真的是个良人。”

一个长相俊美，身材高大的武将嫡子，怎么不算良人?

谢晨安沉默了几秒，看着他。

“嬷嬷，你今日怎么替何清晏说起了话？”

王嬷嬷双手紧握在一起，神色似有忐忑。

“今日主子问老奴的婚贴一事，老奴在下午闲暇时，去询问了当年在谢家做过事的管家……”

那管家年事已高，拿了谢家给的养老钱后，就出了府，来了京城居住。

谢晨安不解他的意思。

王嬷嬷攥了攥手心，接着说：“您父亲当年替你瞒下了陛下送来的婚贴！”

第24章

谢晨安一怔。

王嬷嬷急忙道：“其实谢夫人也是为您好，他并不希望拿女儿的婚事攀附权贵，只希望您的夫君可与您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也是在谢夫人挑选女儿夫婿的时候，何家找上了门。

何家说她家的儿郎愿意只嫁谢晨安一人。

谢夫人本不愿答应。

可那何夫人又道：“不若我们两家去请陛下赐婚，金赐良缘，也好叫谢夫人放心。”

谢夫人一合计。

何家是武将世家，何清晏往后都是要上战场的，谢晨安若是嫁过去，也省下伺候夫君这一门事。

最主要的是，谢晨安能把整个将军府捏在手里，掌管将军府在京城的生意。

他可以不用和妾室争夺夫君的宠爱，便可享尽一生富贵。

若是入了皇家，那是绝不可能如此的。

……

谢晨安微微垂眸，摩挲着手腕上的鎏金玛瑙手串：“只是可惜，父亲想不到，何家清苦。”

他那些丰厚的陪嫁，也都大半都拿去补贴了何家。

那何清晏还拿他这些年挣来的钱，去养外男。

三日的光阴转瞬即过，何清晏期间来找过他，却都被人拦在院外。

日头正好，谢晨安出了院，上了马车就往皇宫而去。

一路上，车外摊贩喧嚣声不断：“今日冬至，有甜口的汤圆和肉馅的饺子卖，只要十文……”

进了皇宫，谢晨安才发现已经有许多官宦人家都到了。

几位认识他的贵妇人笑着凑到他身边攀谈。

东扯西扯，最后扯到了贺凌宇的身上。

“我听说下人打探，贺凌宇前些日子老是派人去医馆和脂粉铺，他年纪都那么大了，不会还想着打扮吧……”

“他不是想打扮，是想遮脸上的皱纹！据说他年老色衰，老将军已经开始嫌弃他了。”

谢晨安静静的听着他们闲聊，心底是半分意外也无。

入夜，斜影渐长。

众人也闲聊着进了庆殿。

谢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