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就算把竹苑翻了个底朝天，他们也没有找到那柄剑。

何清晏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她鬼使神差去了空荡荡的桂苑。

地面上全是大火烧过留下的灰烬，黑焦的梁木堆积了一地，走两步，脏灰就蹭上衣摆，让人忍不住去拍。

何清晏在原地看了半响，最后慢腾腾地走到枯井边，往下看去。

她眯了眯眼，里面似乎有一团一团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是什么。

何清晏想了想，旋即不紧不慢地脱去衣裳，拽着井绳下到井底。

等把东西拿上来的时候，她才发现是一包又一包的药膏贴！

她彻底气笑了，将她重重的摔在地上。

手腕上的旧伤在这个时候又找了上何清晏，刺痛让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忍不住紧攥着手腕，明明地面上就有药，她却不肯用，仿佛面子比她的身体还要重要。

接下来的日子，何清晏再也没有在府中提过谢晨安。

但即使她不愿意承认，她自己却无比清楚，她希望谢晨安哭着回头恳求她的原谅。

……

另一边。

真州。

谢晨安正在他家陶瓷店铺闲逛，管事的把他带去了瓷窑，让他亲眼见了一回御供黄瓷的烧制过程。

他也自己做了一个瓷瓶。

他曾经在皇宫赴宴的时候，看过这款黄瓷，很是心动，想要和何清晏一起做一回。

当初提起的时候，何清晏说她没有时间。

别的贵妇都用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谢晨安，就连皇宫的贤妃都笑着打趣：“不过是一个瓷器。”

“谢晨安，何清晏将军的手是握剑的，不是做瓷器的。”

谢晨安淡淡一笑。

当时不过是他一时兴起。

何清晏好不容易回趟家，当然没有时间去做那些小事。

没想到如今，反倒圆了他的愿。

他想要制多少个瓷器都可以。

只要他迈出第一步，往后的路似乎都平坦无比。

下午回宅院时，谢晨安在院子里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何清晏来找他的时候，他一眼就发现了她憔悴了不少。

她今年虽然五十，但是好歹也是身强体健的大将军，怎么会一脸蜡黄，憔悴狼狈？

四目相对，好似又是半辈子。

谢晨安率先冷静开口：“何将军来此，有何贵干？”

第13章

何清晏声音有些低哑：“晨安啊，你前几年给我买的剑放在将军府哪个地方了？”

谢晨安愣了愣：“哪柄？”

这三十年，他买过很多宝剑送给何清晏。

他仰贺她保家卫国，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希望她手握他赠送的宝剑砍下敌军的头颅，更希望她平安归来，与他能在白头之际一同看天边夕阳。

没想到在她五十岁这年，他就与她走不下去了。

何清晏许久才道：“莫邪剑。”

顿了片刻，她眼神飘忽，就是不看谢晨安。

“你能不能和我回将军府帮我找回来，至于你写信骂我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谢晨安淡然道：“在你竹院右厢房第三间衣柜最上层。”

何清晏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记得那么清楚，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她的院子一直是他在打理，那么多东西却记得一清二楚，可见用心程度。

“谢谢。”

谢晨安淡淡的“嗯”了一声，说：“还有事吗？”

空气仿佛凝固，连同着何清晏的心也闷了起来。

明明事情已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