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算因祸得福,她也在这里遇到了改变她人生的一位女士。
落地窗前有一只雪白的萨摩耶兴奋地扒着玻璃,尾巴摇得比橘子看到自己时还快。
何粟冲它招手,又跟施绘介绍:“就是它。”
“叫什么名字?”
“毛栗子。”
施绘忍俊不禁。
何粟说:“记得你以前看错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管我喊何栗。”
施绘敛起笑意,依旧没承认她当时是故意的。
毛栗子是只热情不亚于橘子的狗,短短两分钟施绘的黑色裤子上就粘了一片白色的毛。
何粟取完牵引绳过来,夸她很会跟小动物相处。
施绘又揉了两下毛栗子毛茸茸的脑袋,站起来说:“你忘了?我之前在宠物店打工的。”
何粟笑笑没说话,蹲下去帮毛栗子系上牵引绳。
“吃过晚饭了吗?”他再起身时问。
施绘胃里还满当当的。
“这附近好像没有什么宠物友好的餐厅。”她说。
“这样吗?”何粟点头,“我住的地方离这儿不远,原本今晚就打算自己做点的,你如果没有约倒是可以来尝尝我的手艺。”
施绘问:“方便吗?”
他笑,又把问题抛回去:“你指什么?”
她耸了耸肩自说自话:“那看来方便。”
何粟收了收手里的绳子,没等到她的下文,于是问:“怎么?”
施绘抬眼,清亮的眸子泛着光影。
她有一双深黑色的瞳,像望不穿尽头的幽谷,但偏偏又是圆润灵动的眼型,眼睑微微抬一些看人,就有无辜又撩拨的神韵。
“我不大方便。”她抿出一点笑,眼尾也跟着挑起一点弧度,神态像在讲抱歉,“我结婚了。”
何粟微微侧过头,眼底的笑意随瞳孔移动而消失的反光一道散开,挑了一下眉敷衍地表达惊讶:“结婚了呀。”
施绘说是。
他垂下眼思考了两秒,又很快再看向她,嘴角没有放下来,语气也没变:“算了算你是今年毕业,毕业就结婚,是大学同学吗?”
“不是大学同学。”施绘答得仔细,“工作了以后认识的,算是同事吧。”
何粟点头,手里不长的牵绳被绷紧,毛栗子在他身边转圈,迫切地想出门。
他于是说:“走吧,我先把它送回家,然后我请你在附近吃个饭?”
施绘说行。
何粟住的地方确实不远,是这一片最高档的小区之一,施绘站在大堂里等了五分钟,暖气把她的脸吹得有些发烫,手却还是冰凉的。
何粟再下来的时候取掉了脖子上的围巾,原本那件大衣换成了更厚实一些的黑色羽绒服,他走到施绘身边搓了搓手,在她打量的目光下主动解释说:“白天没出门,刚刚出去一趟发现怪冷的。”
施绘微笑点头:“过几天估计就要下雪了。”
何粟找了一家附近的西餐厅,没什么人,灯光和氛围都更适合情侣约会,而不是他们这样不计前嫌的老同学。
但施绘接受得心安理得,她想,这地方真夫妻也未必会来,曾经年少的爱慕对象愿意邀请,何乐不为。
他们聊的不深,主要是何粟在说,讲他出国这几年的见闻,偶尔问施绘的情况,看她答得含糊也就识趣略过了。
最后服务生把吃完的甜点碟子收下去,何粟问要不要喝点酒。
施绘摇头,看了眼时间,做出想走的姿态:“谢谢你的晚饭。”
“住的远吗?”两人走到门口时何粟问。
“不太远。”施绘裹了裹羽绒服,她刚刚已经打了车,这会儿故意开了外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