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几天施绘又设法打听到了一些关于邵令威的过去,跟“陈天舒”和“海棠屿”都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仿佛她儿时遇到的那个人不过是幻觉一场。

但她也没有太纠结这事儿,邵令威是谁,陈天舒是谁,对她来说都不重要,自己的生活一地鸡毛,别人的日子再曲折诡秘她也无暇破译。

如果施雨松没因为赌玉,用铁锹把人脑袋开瓢的话。

“绘,你得救爸,不赔钱他们就要告我,要坐牢,爸怎么能也坐牢呢!”

施雨松在电话里跟她一哭二闹胡搅蛮缠,张口就要二十万。

她刚毕业,凭零工攒下来的钱除了自己生活还要寄给姑妈,别说二十万,现在就连两万她也拿不出来。

施雨松大概自己闹不动,就把她的号码给了伤者家属,施绘一连几天被没日没夜地骚扰谩骂,耐心和孝心都一起搓磨殆尽。

“我拿不出来。”这么多年,不是赌债就是医药费,她真的有些受够了,“你去坐牢吧,坐牢改造几年也好,趁着戒了你的赌瘾,别再害人害己。”

“呸!你怎么跟你爸说话的?养个姑娘狼心狗肺,你现在就跟你那个妈一样,你巴不得你爸我死了吧!”

施雨松对着话筒一顿破口大骂,最后却又人格分裂似的开始要死要活:“绘,你不救爸的话爸就跳海死了算了!死了也比坐牢好!死了,说不定人还高看我一眼!”

“行,你乐意你就跳吧。”施绘说完把电话挂了,又进通讯录拉黑了他的号码。

施雨松拿生死要挟来索要钱财不是一次两次,但施绘没想到他这次真跳了海,好在被人救下,在医院里躺了两天,没死成。

可她实在拿不出那二十万,身边的朋友也没一个能一下子凑出这么多钱的,施绘没办法,除了去借高利贷,她能想到的只有邵令威。

那个刚刚重逢的旧识,从福利院的少年改名换姓,变成了她现在的老板。

她想邵令威既然会主动跟自己相认,那借个区区二十万应该不会不愿意吧。

如果不愿意也没事,她总有歪招。

施绘不知道邵令威一般直接去负一楼开车走,在商城那栋楼门口蹲了四天,终于在第四天夜晚等到了人。

对方见到她,一会儿一个表情,意外,惊喜,期待,再到她说明来意后恢复到那副冷冷的样子。

“找我借钱,总要一个理由吧。”他把她往台阶下带,“我还没吃饭,我们去对面坐着聊。”

等坐在西餐厅里点完餐,施绘才勉强把她认为的那个理由说出口:“我朋友不多,身边认识的人里,只有你拿的出这个钱。”

邵令威似乎不满意地皱了皱眉,但他点头表示接受:“还有呢?总不能谁问我要我都要给吧,就因为我拿的出来,我就应该满大街去撒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施绘听出了他话里的傲慢和刁难,但她此刻只能选择低头捱着,“我会努力工作还的,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施绘。”对面的人语气突然轻下来,彷佛刚刚咄咄逼人的不是他,“我们怎么好像连陌生人都不如。”

施绘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他。

看了一会儿,她忽得了然了些什么似的点头。

原来又是她自作多情了。

“是啊。”施绘眼神变了变,扯起嘴角挑衅一般地笑了出来,“所以我都没敢认,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叫陈天舒的?”

不够看啊不够看

Chapter33

场面之下是施绘捏拽着裤腿强迫自己面色镇定。

她刚刚捕捉到邵令威瞳孔一瞬间微颤,但更多的似乎不是惊慌,而是惊讶。

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