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绘不想拿他当救星,但眼下能帮的上忙的显然不会是探着脑袋在门缝里一眨不眨瞅她的橘子。

“头疼,身上也疼。”她一说话才发现嗓子也不舒服,讲了两句便咳起来。

邵令威把另一边的枕头拿过来塞到她身后,扶着她靠下去,自己转身去把施绘前一晚上叠好放在小沙发上的换洗衣服拿了过来:“换上,我们去医院。”

施绘有些费力地抬眼看他:“家里有药,你帮我拿一下就行,在……”

邵令威拿不容商榷的口气打断:“药是能随便乱吃的吗?换衣服去医院。”

施绘不想折腾,一来二去耽误上班就罢了,还要欠下人情:“没那么严重,不至于。”

“严不严重医生说了算。”邵令威见她不动,索性自己上手,将叠在最上面的内衣拿起来,抻开拎在她面前,“要我帮忙?”

施绘把内衣抓过来,面上微窘,伸手想推他,奈何身上实在软绵绵使不上力气,在他衣摆上连个褶皱都没按出来。

邵令威看她开始动,转身准备走,到了门前却又折回来,施绘睡衣刚刚褪了一半,看他回头吓了一跳,抓起被子捂了捂,面颊的红热一下子又重了几分:“你别趁人之危。”

她嗓子不适,音量稍高就破了音,说这话的时候特别没有气势。

邵令威不以为意地扫她一眼,走过去把床尾的拖鞋拿起来放到了离她近的床侧,再出门前拉着门把顿了顿,侧过身垂着眼说:“我用得着趁人之危吗?”

施绘被他惹得反倒有了点力气起来,抓起身后的枕头假意要往他那边丢:“出去,关门。”

发热让她反应变得迟钝,手脚也没有那么灵活了,摸索了半天才把那件内衣的扣子系上,大概是觉得有点久,邵令威中间来敲过一次门,又问她要不要帮忙。

施绘没搭理,慢吞吞地换好衣服,又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她看着镜子里那张淌着水痕的脸,除了眼神有些涣散外,面颊和嘴唇都因为发烧变成了红润的粉色,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憔悴不堪。

邵令威看到她这个样子时也略略失神了几秒,给她拿来外套穿上就拉她出门。

“等等。”施绘推开他的手,转身去屋里拎出来了包。

邵令威皱眉:“你要干嘛?”

她拍了拍结实的包面,透过帆布映出来一个规整的长方形:“电脑。”

“你还要去上班?”邵令威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看她。

施绘点头。

邵令威走过去从她手里把包拿走搁到了不远处的餐桌上:“入职培训的时候没告诉你有多少天病假吗?”

施绘却说:“我马上转正考核了。”

邵令威垮着脸欲言又止,最后揽着她腰硬把她带出了门。

施绘被他这么一折腾,什么都没带,包括手机。

而邵令威的手机则是一上午在口袋里响个不停。

他只在一切打理好之后挑了一个电话接起来,也没说几句,大概就是推迟了一些会约,挂下电话后又继续拆手里那个刚从门口便利店买来的暖宝宝。

施绘输着液的左手有些冰,她从小对针头和吊瓶习以为常,原本准备忍一忍就过去了,没想到邵令威却突然拿指背贴上来,说去买水后就一同买了一袋暖贴过来。

他见这玩意儿有些新鲜,拆完还又看了眼包装上的成分表,小心塞到施绘手下时问她:“这就会热?”

施绘耷着眼皮看他:“初中化学没学过?”

邵令威扯了扯嘴角:“又给你占着便宜,高兴了?”

施绘耸了耸肩,又问:“你没用过怎么知道买的?”

他自觉被当傻子,有点不大乐意了:“没用过我不会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