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邵令威推开他搭在额头上遮着眼睛的手臂,威胁说,“再装死,信不信我进去把你那个前女友叫过来?”

谈郕手垂下来,眯着眼睛斜斜地看他,带着点怨气:“什么前女友,你见过人几次就这么给我乱认。”

邵令威其实记性很好,也认脸,但谈郕一贯乱花丛中过,身边的莺莺燕燕多到他对不上号,于是逮着一个就说是他前女友。

谈郕说着说着突然想到刚刚邵令威来卡座上接他时也差点被几个性感靓丽的女生缠住。

他狼心狗肺地笑起来,蹭着靠背坐起来一些,跟他扬了扬下巴说:“你去啊,出不来别喊我去救你。”

邵令威冷笑:“觉得我没这本事的话你大半夜给我打什么电话?”

谈郕嘴硬,还挑最歹毒的说:“我见不得你家庭美满行不行?”

实实在在地往邵令威新豁的伤口上碾了一脚。

“滚。”他抡起拳头狠狠往他肩上砸去。

谈郕被揍惯了,躲也不躲,只在他拳头收回去后揉了揉痛处,随后身子一瘫,像块膏药一样贴在座椅上,闭上眼说:“滚不了,喝多了,送我回家。”

邵令威拽了拽他的领口:“不是你大半夜把我叫出来,我今天本来还没这么不痛快。”

谈郕微微抬了一下眼皮,瞄他一眼后继续装酒醉。

邵令威把他揪起来:“说话。”

“真困了,刚喝不少。”谈郕在他面前弱势了一整个年少,长大后便很难再扭转地位,况且当下对自己不利,他只得坐起来当个陪聊。

“这也赖得着我?早跟你说了,喜欢和真在一起是两码事儿,你好,转头的功夫跟人把证都领了。”

谈郕说完还觉得不够尽兴,手一拍一摊,在他面前做了个无药可救的表情:“当时不还得意么?哦,现在知道不痛快了?晚了。”

“是跟你讨论这个吗?”邵令威睨他一眼,有点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我说我喜欢了吗?我就是受不了她那个态度。”

“受不了她那个态度。”谈郕掐着嗓子学他说话,“上次你找我喝酒那会儿不还说受不了她对你太顺从太客气,这会儿又受不了她跟你使性子,你可真难伺候,要我我也让你不痛快。”

邵令威气归气,却一下子失去了巧言善辩的本事:“你不懂。”

“我是挺不懂,真不懂。”谈郕拧起眉头看他,语调也变得尖酸起来,“就因为你小时候在那个破岛上住的那半个月?”

“这你不用管。”邵令威嫌他话不切题,“你就说,我对她不好吗?她要什么我没给?给多了还成我的不对了。”

谈郕压着眉头快速地上下打量他一眼,跟听了个笑话似的:“我又不躲你们夫妻床底,你对她好不好我哪知道。”

邵令威瞪他。

谈郕立马改口说:“你说的好吧,无非就是钱嘛,给谁都能给,给谁都一样,但人家未必全然就图这个,要我说,首先你这个脾气就差点意思,你老婆说不定是怕你。”

“她怕我?说这话你是真外人。”邵令威哼出个不屑的鼻音,“我脾气不好,难道她脾气好了?现在两三句话就说不拢,人前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谈郕耸肩:“那我哪知道。”

邵令威别过头想了一会儿,再转过来时面色又凝重了一些:“你说她不图这个,她能答应结婚的条件就是要钱。”

谈郕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那你说她图什么?”邵令威问。

“我说?”谈郕指了指自己,啼笑皆非,“是你跟她过日子还是我跟她过日子?”

邵令威又在他肩上不痛不痒地抡了一拳:“你做梦。”

谈郕跟他求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