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绘撑着他肩站稳,抬眸睨他一眼不高兴地说:“谁坏得过你。”

她讲完就往前走去,脸颊落了一点雪,但很快又被倾过来的伞面遮住了头顶。

邵令威在身后拉了她一下:“你往哪儿走,我车在那边。”

施绘没搭理,拐了个弯,一路安静到他们那栋楼的地下停车场。

邵令威的车位紧靠着电梯间,施绘一眼就瞥见了他那辆最常开的黑色添越,早上她见着这车扬长而去,现在想起来还恨得牙痒痒。

邵令威把车钥匙丢给她:“你先上去坐着。”

施绘问:“你去开会?”

他言简意赅:“不开了。”

“那你去哪儿?”她问。

邵令威瞅她一眼:“狗不要啦?”

来去没有太久,邵令威再带着橘子下来的时候施绘第二个短视频都还没有刷完。

她从副驾驶上下去,帮忙开了门,然后把橘子的小毯子铺开,随即跟着上了后座。

邵令威扶着车门不让她关上:“你坐前面来。”

施绘拿狗当幌子:“它这会儿粘我。”

橘子也确实一个劲儿地拿头蹭她,它是那种一会儿没见着就怪亲密的狗,但这热度大概率持续不了几分钟。

邵令威不说话了,关车门的声音有点重。

橘子热闹了两分钟便趴在后座上打瞌睡了,施绘觉得这沉默的气氛有点难捱。

她于是也只能靠在车窗上假装小憩。

突然开过一个减速带,她没防备,脑袋在门框上磕了一下。

邵令威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说:“不是故意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跟此地无银一样,施绘边揉着脑袋边瞪他的侧脸:“最好是。”

邵令威借此跟她搭话:“你早上怎么去的?”

施绘心想他怎么还好意思问的。

“嗯?跟你说话呢。”

“听见了。”施绘不耐烦地说,“能不能先把今天的下午茶钱报销了?”

邵令威短促地笑了一声,瞟了眼后视镜,居然很有耐心地问她多少。

施绘狮子大开口说了个数,又煞有介事地问:“微信还是支付宝?”

邵令威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向后往她怀里一丢:“随你。”

施绘没想到他认真的,吓了一跳,两只手举起来,仿佛他扔的不是手机而是炸弹。

“密码是橘子生日,别告诉我你忘了。”他说。

施绘忘不了,邵令威给她写的喂养手册第一条就是橘子的生日,日子还挺特别,就跟她差一天。

但她可不准备打开。

“你自己来,我怕我一个见钱眼开,收不住手。”施绘把他的手机拿起来,身子探过去送到了杯座里。

邵令威瞥了一眼,哼笑说:“你要是真有拿空我的本事,怕什么收不住手。”

施绘没听明白,也懒得琢磨,对着后视镜摆出一副你说什么是什么的表情。

到家已经快八点,施绘用最快的速度做了三菜一汤。

邵令威下车以后直接带着橘子在车库里遛了一圈,回来的时候电饭煲还没跳灯,他就先去卧室洗了个澡。

施绘叫吃饭的时候他头发还没完全吹干,几簇湿法碎落在额头上,衬得眉眼也有些朦胧。

施绘看得一愣,问他要不要再去吹会儿。

邵令威懒散着语调说太热不吹了。

快速解决完晚餐,施绘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假意看电视,实际看着邵令威把餐盘都冲干净塞进洗碗机里,最后熟练地抹干净桌子。

她余光尾随他进书房,正预备架起腿享受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