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橘子都不要?”

施绘笑着摇头:“帮我谢谢秀云阿姨。”

赵栀子把手机收进口袋里:“那好吧,等准备好了拍照我联系你。”

施绘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距离定好的遛狗时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她心想还好邵令威不在。

她现在住的地方是荆市最繁华的地段之一,临江的大平层,能览尽这个城市的富贵声色,是她曾经做梦都没敢想,也想不出来的。

那只和她相处了两个月的伯恩山犬跑到门口迎接她,尾巴摇得飞快,比它的主人亲昵多了。

“橘子。”施绘掐着嗓子叫它,又从玄关的柜子里取出牵引绳,“来,等急了吧。”

橘子是邵令威的狗,说是快两岁了,在这个家的时间比她久,跟她处得还算不错。

照顾橘子其实不算施绘日常要干的活,她工作日要上班,只有周末会帮帮忙,邵令威也对橘子很宝贝,上班都带着去,只要有空便会亲力亲为,发给她如何喂养的备忘录比她的试用期述职报告还长。

施绘因此很上心,他对邵令威的策略很简单,尽心竭力地照顾他和他的狗,然后心安理得地换取等价的荣华富贵。

今天中午开了点太阳,晒在人身上暖烘烘的,施绘带着橘子在小区里遛了两圈,等它解决干净就带着它在铺满阳光的长椅上坐下。

荆市的冬天能有这样的太阳是很难得的,她眯着眼靠在椅背上坐了一会儿,身上逐渐感觉热起来,便把羽绒服拉链敞开了。

手腕上的牵引绳动了动,橘子原本趴在旁边的草地上,这会儿突然站起来,施绘扭头去看,耳边是小孩放肆的笑声。

橘子往长椅后面蹿了蹿,牵引绳被拉长在座椅扶手上绕了一圈,人和狗都被束缚住了。

面前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手里拿着玩具水枪,一脸得意地蹦蹦跳跳。

“不可以哦小朋友。”施绘抿了抿嘴角冲小孩摇摇头,然后站起来把绳子绕出来,走到橘子身边顺了顺它脸上有些湿掉的毛。

但和颜悦色换来对方的变本加厉,她听到接连的“呲呲”两声,自己后背的羽绒服上有水渍挂下来。

施绘有点恼,回头提高音量训斥了一声:“小朋友,你怎么说不听啊。”

没想到小孩比她以为得更顽劣,直接举起水枪对着她的脸一通扫射。

施绘避之不及,被滋了一脸颊的水。

她抬手抹掉,忍无可忍地上前一把夺过小孩手里的水枪,身后的橘子也探出身子叫了两声给她撑腰。

这小孩顽劣却胆小,被狗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哭。

立马有孩子爷爷年纪的大人闻声跑过来:“怎么个事情,怎么坐地上去了,狗咬人啦!”

施绘把水枪一丢,伸手去挎小孩的肩膀想把他扶起来,但小小的人劲儿却大得很,硬是跟她作对不肯起来,赖在地上撒泼打滚,有样学样地喊着狗咬人了。

小孩爷爷甩着胳膊跑过来,一巴掌扇开施绘的手臂:“干什么,这么个大人欺负小孩了!”

爷孙俩打一处出的蛮劲,施绘被他甩得往后踉跄几步。

橘子冲出来挡在她前面大吠。

爷爷拎起孙子连连后退,嘴上却开始咒骂:“了不起了,你们这帮小年轻,城市里养这么大狗,我叫城管来抓走打死算数,小孩被吓坏要叫你们好看!”

施绘拽住绳子,半蹲下去安抚橘子,再起身时就变了脸色,一改主意决定计较下去:“我养这么大狗怎么了?是你家孩子先拿水枪吓唬狗,我好好说他也不听,还往人身上来,我说这孩子也不小了怎么听不懂话,敢情是大人压根没教啊。”

“你这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孩子爷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