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令威一听这样的质问,大惊失色,身体战栗,被她甩开的手悬在空中发抖,张了一下嘴却发现失声了。
施绘看他这副样子,自己也顿时如头顶闸刀落下,心里一阵阵抽疼,盯着他瞳孔冷笑说:“你是不是觉得玩我很有意思?”
“施绘,我……”
施绘不听他讲,使出浑身力气推开他:“滚开,我不关心你是谁,现在我家里的事情跟你没关系,别挡在这里!”
“绘,你怎么好这样讲话的,你……”施雨松没眼力见地上来指责她,又腆着脸想去讨好眼前的财神爷,话还没出口,被施绘一把揪住。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说我妈去哪儿了,你说啊!”
“我不说!”施雨松挥挥袖子当缩头乌龟,拉施雪梅过来挡枪,“这闺女疯了,你教的她,你来管!”
他拉过施雪梅,躲在人身后又指着施绘讲:“你想知道什么问你姑妈,我啥也不晓得!”
施绘知道他无赖起来什么德性,又看施雪梅这副遮遮掩掩的样子,一定是知情的,便求她说:“姑妈,我妈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好跟我讲,这么多年,街坊邻居讲什么的都有,我就不配晓得她到底去哪里了吗?”
施雨松这下落得轻松,又绕出来张开手臂开始撵人:“别人家闲事好看是吧,都走都走!”
连马可君母子也被他赶回了院子里,倒也没被他落下炫耀一嘴:“看到没,我家绘争气,给我钓到正宗金龟婿回来了。”
马可君一边探头又想去看,一边呛他:“你哪晓得就是金龟婿!”
“乡巴佬。”施雨松骂,“你晓得啥,人家手上一块表,够你活两辈子!”
马可君拿沾着咸菜的橡胶手套吓唬他:“金龟婿你也享不着福,人家有钱人又不是冤大头,绘绘也讲了,钱一分不再给你!”
施雨松差些往后绊倒,捂着鼻子骂骂咧咧走开:“我不跟你讲,乡巴佬,穷酸相。”
马可君扭头问刘正:“儿子,那个男的手上的表你认不认识?真值很多钞票?”
刘正不响,满脑子惦记刚才施绘质问对方的话,隔着门板一差不差盯着那个男人的脸,只肯定,这绝对不是施绘问的那个陈天舒。
“你讲啊姑妈!”施绘喊得声嘶力竭,施雪梅哪里还忍心,一时动摇就哽咽着讲了出来。
“绘,你妈当年在外地犯了事情,判了好几年,是她交代不要同你讲的,这么多年了,你也就当不晓得罢。”
“犯了什么事情?”她抓着施雪梅的手止不住颤抖,非要她讲个明白,“什么叫这么多年就当不晓得,是她不要我了,这辈子就不要我了吗?”
施雪梅苦怨着脸摇头不愿再多说。
“姑妈,你不肯讲,我要去听她亲口告诉我。”施绘求她,“我妈现在在哪里,你告诉我,姑妈,求求你。”
施雪梅说不知道:“她再不跟我们联络,我是真的不知道。”
“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吗?”施绘突然冷静下来,一瞬间的镇定反让身边的人都顿时恐慌。
邵令威下意识扶住她,却被她甩开:“我就这样好骗?这样好骗,为什么不骗一辈子呢?”
她说完,转身衔着泪往巷口跑去。
施雪梅要去追,被邵令威拦下:“姑妈,我去。”
施雨松也要跟去,被他女人半道截了过去:“怎么个事情,怎么还冒出女婿来了,没听你讲过,还有啥事情没跟我汇报的?”
施绘跑出巷口往田埂上去,刚浸过雪水的泥土地湿软,她不得不放慢步子,听着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声,过不多久就忍无可忍地回头恨恨道:“别跟着我!”
邵令威停住脚,往四下望说:“我不跟着你,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