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特别一些的是今年四月,斯安其发来一张风景照,拍的是隅田公园的樱花,跟着的留言是「你也在就好了」。

如此暧昧的一句话,邵令威隔了七个小时的回复是「人不少啊」。

施绘对着那条信息框逐字研读了好一阵子,一会儿代入觉得败兴,一会儿跳脱出来又觉得这未必不算暧昧的回应。

一旦生了揣测,她就很难说服自己不去在意,尤其是斯安其刚发的那条消息,像哑谜,仿佛叫嚣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默契。

而她这个正儿八经该有些默契的人,此刻趴在邵令威那侧的枕头上,捧着他的手机一脸茫然。

她甚至连他去日本干什么都不知道。

纠结之下电量也告急,施绘去床头翻出他的充电器,给手机续上了命,继续点开斯安其的主页,比做题还认真地试图从零碎的信息里拼凑出这个人的画像。

头像不是本人,是一只笑眯眯的秋田犬,微信名也很简单,大写的四个字母,大概是她的英文名,微信号是自动生成的一串码,地区是日本东京都,没有朋友圈,没有签名,我和她的共同群聊是 0,来源是账号搜索,添加时间是将近六年前。

施绘感到恐慌和无措。

不只是这些模棱两可的信息,更多的是她自己此刻的状态,她在心里早有了多个判断,现在就像狗血电视剧里半夜偷看老公手机试图在所有聊天软件里侦查他出轨证据的怨妇,一边怀着恶念一边心存侥幸。

她后知后觉地扔下了手机,屏幕边框陷进柔软的枕芯里慢慢变暗,心里也跟压了块千斤的石头般堵得慌。

还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吧,就算真是出轨她又能怎么样呢?继续搜查证据在离婚的时候指控对方不忠继而多分些好处?可他们本就只忠于利益。

算了吧,她把邵令威的手机关机,拔下电源,塞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如果不是第二天给邵令威打电话的时候又听见了那个熟悉的女声,施绘想,她肯定是不会再打开他的手机的。

其实仅凭那天短短一个字的音施绘不能确定那跟第二天邵令威接起电话时听筒里传来的女声是一个人,但她笃信自己的直觉,也在伤心过后又本能地追溯起来那些线索。

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