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旁边的咖啡厅喝一杯,但斯安其说只想在附近走一走。
“喝这个吧,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每天早上桌上都会摆一罐这个。”斯安其走到大门边的自动贩卖机前,简单操作后俯身去接里面刚吐出来的罐装黑咖啡,杏色的围巾扫过她肩膀落下去,邵令威眼疾手快地帮忙接了一下。
“给。”她直起身,笑了笑,递上手里的黑咖啡,看围巾的一头被邵令威捧在手里,盖住了他无名指上的戒指。
斯安其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她总是会特别仔细地打量他周身的一切,已经是一种习惯。
见邵令威松开手,任围巾垂在她身前,她掂了掂手里的罐装咖啡问:“改习惯了吗?”
他们还做邻居和同学的那个时候,邵令威也会在她大咧咧弯腰去喂流浪猫的时候帮她接住落下去的围巾,然后在她起身后出于礼貌和关爱地帮她重新围上。
斯安其以前和这个人相处就隐约知道,邵令威的温存一直是适可而止的,所有暧昧的气息不过无限趋近于她的一厢情愿,执着地把关心当爱。
可就算是关爱而已,那么多女同学,他也只关爱她不是吗?
“你拿着捂手吧。”邵令威只当她是问咖啡,敷衍道,“我现在很少喝。”
她笑笑,自己把围巾往后一甩,看起来毫不介怀地说:“看来学习比工作压力大。”
感应门打开时,冷风卷着浅草寺的钟声扑来,路旁的银杏早已褪去华裳,枯枝在灰白色的天空划出焦墨笔触,斯安其的高跟长靴碾过结霜的落叶,她从拍摄场地匆忙赶来,甚至没来得及换一身轻便的行头。
“好久没见了,你还记得我们上次这样走在街上是什么时候吗?”她漫不经心地问,仿佛真的来叙旧。
邵令威这才侧目注神看她,语气里散漫地透着惊讶:“你染头发了?”
斯安其愣了一下,摸了摸及腰的发尾,缓缓笑:“工作需要啊。”
其实她染金发已经有一年多了,中间也换过几次别的浅发色,邵令威对她的记忆大概还停留在她之前的栗色头发。
那是她天生的发色,刚认识那会儿,邵令威还会煞有介事地跑来偷偷提醒她学校不允许学生染发。
“嗯。”他又回过头去看远处的晴空塔尖,“是很久没见了,晚上一起吃个饭吧,谢谢你来看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