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异族,细长的眉毛皱着:
“……我不喜欢。”
“……太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到费姝伤口上那股麻痒都过去了,费姝才慢慢把眼皮掀开。
泪水粘连着黑色的睫毛,睁眼时都有些费力。
异族已经立起身体了。
怪物隐藏在黑暗中,只能看清它流畅的身体轮廓,蛰伏着,依旧带给人巨大的压迫感和攻击性。
费姝抱着被子不敢动弹,又怕又惧地看着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异族。
明明很强大,甚至是凶残可怖的,黑暗中的轮廓却莫名让人觉得失落。
让费姝想起他进入观察隔离病房后,总是在他病房窗户下徘徊的那只家养大型犬。
尾巴没有活力地垂着,偶尔看下去也只乖巧地蹲坐在窗户下,黑葡萄般的眼睛直直盯着半拢着的窗帘,不错过主人任何一次露面。
异族动了下,又在说费姝听不懂的语言。
费姝像只惊弓之鸟,蜷着的雪白脚趾与藤蔓床摩擦,警惕地往后面退了一步。
他随即意识到自己根本无路可逃,这只是徒劳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