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熊煦扫见她打字时笑意不止,口气顿了顿,对小林说事情明晚再说,让他先走。

鹿妍赶忙收起手机,自觉起身送客。

动身她还纳闷,自己才是客人,为什么主动送人?

拖着脚步走到床边,又扫了眼吊瓶,还有一半,叹气对他说,“都没喝几口粥。”方才小林在,她不好意思责备他。

“等挂完水,我带你去吃一家不错的粥店。”他看了眼手机,开始算时间。

她才不是要喝粥呢,“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糟蹋自己?”

“做生意,没办法。”他握了握她的手,任谁看来都是伉俪情深吧。

方才换水的护士眼波艳羡地在他们面上流连,看得鹿妍不好意思低下头去。

明明得到目光赞赏应该开心,可她却揪起心来,明明跟喜欢的人待一块该开心,她还是忍不住遗憾想,是真的就好了,有一个承诺就好了。

“反正你自己注意吧。以后我也不会跟你说了。”

熊煦是个聪明人,多聪明?鹿妍不知。

但就凭此刻突然的静谧,她猜关于“以后”的画外音他应是意会了。

所以她所有的心思,那些冲动呼之于口和无法呼之于口的少女心事,他都心照不宣。

她有些恨,又忍不住满足。你看,他了解你那颗涌动克制的心,并非百思不得其解的蠢男人。他很坏,可他即便没有给你想要的回应,好歹也没熄灭它。你依然不在被他“快准狠”处理的队列里。

温柔,又残忍。

有情,又无情。

熊煦沉默了许久,将她的手一翻,“早上为什么哭?”

她眨眨眼,没回答。

“真的怕我死了?”

“我这么弱?”

她憋不住讽刺他,“你不弱昨晚为什么胃疼到吃药?你不弱现在为什么躺在这儿?”

他欲要说话,又被她飞快地堵住,“你不弱你早上一次就没了?”

他被呛住。

哪个男人受得了这诟病?他看了眼吊瓶,真想就地办了她。

鹿妍见他认真,眯起眼威胁,“所以保重好自己,下一个‘宝贝’可没我这么好糊弄。”

她说完便迎目光而上,同他眼神胶着。

眼波间的情愫好似火光冲天,鹿妍一瞬热得背上灼出了汗,心跳怦然加速,可熊煦却避开目光,语气平平道,“知道了。”

火盆子被一盆冰水浇熄。

鹿妍抓起他的手就开始咬,眼泪不值钱一样拼命掉。

她不信自己感觉错了。微信上问涂一白,以前像我这样的姑娘,熊煦最久处多久?

对方吱唔了很久没回复。

她也觉得强人所难,回了一句,算了。

几天后,涂一白发了条语音,“其实,你完全不需多想,你真的不同。”

她特想冲过去揪着涂一白的衣领问,什么叫不同,哪里不同,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你给我说清楚!说明白!

然而男人能回复这样的话,已是足够。大概是熊煦的朋友,所以感情上留半分白的习惯也师出同门。

熊煦叹气,手忙脚乱给她擦眼泪,“怎么又哭了?”针管在手背上危险地波动。

她松开嘴,制住他的左手,眼睛仍默默喷泉,藏了一肚子委屈。

鹿妍这次来上海就像喝盐水一样,一直在往外冒水。

她急,又说不出口,每每卡到这样的关口,他生将话题扭开或扯断,这让她除了流泪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她恨,真的恨,可又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

就算他此刻如鸡肋,她也喜欢,就算他现在做不动,她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