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妍拍拍脑袋赶紧又出去了,果篮被静静地置在墙角。
她完全没搞懂熊煦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另外有一个次元的生活要过,所以出现和离开总是这么没有缘由?
鹿妍走出病房,左右转了转头。
六点多的欲雨云将天色染成灰白,空无一人的走廊也覆上层黯淡。
他走了。
什么意思啊?是多了个果篮不好处理吗?
鹿妍心烦气躁地大踏步冲到开水房,袅袅升起的热气与她暴躁的火气如出一辙。
熊煦没走,坐在医院楼下的星巴克给鹿妍打电话。
某人把他微信拉黑了。他好笑,看来对于她来说,他的危险系数确实高。
鹿妍今天穿了条仙女裙,有点淘宝风。医院空调冷她随便捞了条廉价裙子在医院里打杂穿,反正不干不净,等老娘出院她就扔了。
穿了好几天,她以前没在乎形象。今天熊煦出现,她才意识到,这该死的裙子怎么这么廉价,瞬间回到了大学的土味审美。
鹿妍飘着白裙摆走到星巴克,熊煦给她点了杯可可,她手覆上杯身,发现是温的。
她不屑地嗤笑了声。
“最近不太清楚你的生理期,买温的保险。”熊煦知她笑为何意,自己先揭开。
鹿妍讽刺,“也对,要记很多生理期的话确实容易搞错。这种方法百试百灵,不愧是你。”她抿了一口,摇摇杯子,“还可以假装关心对方,说喝温的对你好。”死暖男。
熊煦抄着手悠哉坐在椅上,淡笑着,且让她逞口舌之快。
鹿妍叨叨了几句,而对面坐着的人明显在看好戏,被怼了还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她咬着杯口,偃旗息鼓。这人来医院干嘛,找她下来干嘛?
方才熊煦一个电话,“我在楼下星巴克等你。”
“凭什么!”几百年没联系,现在是哪朝穿越的皇帝,居然还隔空召唤冷宫妃子?
电话里传来一声笑,也没逼她的意思,软声说:“我就跟你道个别。”
如果熊煦说我想开房、想操你,鹿妍或许还可以扛住。可他说道别,她一下不知所措。就好像你精心筑了铜墙铁壁,对方却只用根指头戳戳你:你看,我手无寸铁,你何必呢。
她阴阳怪气地讽完,见他也不气恼不接茬,无缝衔接了句正常的问候,“你来医院干嘛呀。”
她只当是巧遇,没把他来探望她妈当真。
“想看看你妈,然后跟你道个别。”
什么孤儿寡母。人那么多,母一点都不寡,他发现只需看那“孤儿”就行了。
鹿妍显然没料到。
她丝毫没将他们的情谊往见光的地方想,“我妈?你认识?”
熊煦没继续这个话题,本来探望就挺突兀的,一时心软脑热,细问也解释不清。他正色,点了点她在桌面的手机:“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凭什么!”就算你刚做了点人类的行为,我也不放。此刻,鹿妍心中的疑惑多于感动,他来看她妈干嘛?
熊煦叹气,“我把涂一白的微信推给你,他妈是心内科的主任,和我弟妹的爸一个研究方向,你要是不方便可以找他。”她提过自己同苏晚无法割袍断义的原因。当时两人关系也没到那份上,他倒没多此一举。现在涂一白主动提出可以帮忙,他搭个线,让她多个选择。
“额......”其实她想说不用,出于医学人道主义,苏主任也不可能不治她妈,只是尴尬罢了。她想推辞,不过人家的出发点让人拒绝不了,手老实地把他放了出来。
她脾气不小,不过不太删人。亲自下手拉黑的待遇连张意致都不曾享受过。
熊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