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儿要去收租。一般她去收钱,胡凤湘都不管她要租金,这钱就归她了。所以她想放肆一番。
“那最近那个相亲对象呢?”
“别提了,我不想相了。”太累了。要瞎了。简直了。老天按头把她往熊煦那块审美石头上撞。
“那岂不是两头不靠?”
“我跟自己过!”
那阵,鹿妍自暴自弃,再自己同自己发狠,一个人跟神经病似的熬过了一段自导自演的“失恋”。
熊煦在那天之后没有联系她。
他睡了她,没联系她,这不是很正常吗?
这件事又不是第一次发生,却比第一次发生还要痛苦。
她胡思乱想,摸索起蛛丝马迹,是那天的问题让他不适了?
那个眼神究竟是洞穿了她的心思?还是像她期望的那样毫无内容,只是一个深邃的、让她猛地心惊的眼神。
她等了两周,整整两周,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发来消息
【什么时候?】
零星的几条消息,每条前头都伴着陈旧的日期。最近的两条是那天告别后他发来的
【怎么办,没用坏?】
他指的是他们车上的对话。她问用坏他的鸡巴要给钱吗?他说口气真大。
鹿妍回复:【那我再接再厉?】
这句回复之后,整整两周,这厮才问什么时候。这让一个女孩子如何自处?
该想明白的都一一罗列了。鹿妍心骂,去死吧,狗男人。
鹿妍这回争气,没回,他后来也没发。
黄粱一梦罢了。
她再次投入惨烈的相亲现场,继续原先整齐无趣的生活,一晃三个月。
三个月的时间很厉害,足矣消去对一个人的爱恋。
就像那天医院,熊煦的回答。“爱是什么,我不是很清楚,可能爱过别人吧,23岁之前兴许还想过这东西,现在根本不会考虑。”
“为什么?”
“因为,这是个时效性的东西,跟节令似的。你觉得这会你很爱吃荔枝,爱吃一辈子,它下市你还挺难过的,第二年再见着居然觉得齁。就像人对人的感情也是,爱是一种错觉,当你被它错误的引导且恍然大悟过一次,以后也不会轻易深陷泥足。”
狗男人,把不想负责、不想恋爱、想多尝尝各种“水果”说的冠冕堂皇的。
差点把她都给说信了。
当时她愣神地凝着他,一动不动,直到在他冰凉幽深的眼神中吓得缓过神来才敛了目光。
她猜测自己的那点小九九被看穿了,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她记得当时她用三周就把张意致的爱在咬牙切齿中消弭了个干干净净。
这次三个月,呵,一个睡过几回的男人,能有多深刻。所谓深刻,不过是自己给自己设下的幻象。
果不其然,吃了一周鸡,微信的拨弄频率都低了,两周,熊煦沉底。
无论在微信界面还是她心里,都是。
爱,果然很缥缈。
鹿妍今晚约了大学同学吃鸡,看了眼时间赶紧开车往门店冲。
这三个月她拿到了驾照。胡凤湘听说她要学车,找了老同事通关系插队,一个月拿到证。
她上手开了一个多月,停车还不太行,但开起来还挺顺溜。
她勉勉强强停了个锐角歪斜,想着冲上楼,续个约,就回家打游戏。
不得不说,二次元的血肉战争比三次元的猜心游戏好玩、刺激。至少,有结果,不管赢还是输。
她杀到四楼的时候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那人跟一姑娘在一块,那姑娘还抱着个大胖儿子。
男人是熊煦,依旧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