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每回到上海,她洗完澡赖进他怀里,双手圈住脖颈,下巴磕在他胸口,跟没有骨头似的,撒娇耍赖,他则抱着她吹头发,一遍遍喊她宝贝,问她是不是累了。等到她说是,他便摊开计划,说明年估计会在S市买个小套,到时候她可以去布置一下,放些她的日用品,换他去见她。
这些画面让鹿妍不舍得剪发,好像头发真是什么爱的结晶。剪掉了,爱便断了。
他用双手呵抚过这么多次,每一寸都有他们在镜子面前相互依偎的滋养,她不忍心真的剪了。
就算哪天分手,她也会留着长发。
鹿妍没有想过什么地久天长。和熊煦在一起,太容易贪心,她怕分手的戒断反应太过强烈,不许自己过多期待。他在恋爱开始就说过,不结婚,她后面一次也没提过。
她要的就是一对一在一起的承诺,他很明确的给了,生活里再也没有任何女性的痕迹,也给足她安全感和回应,如此,她配合的给出自由的尺度,不再提什么结婚,也是应该的。
说实话,熊煦改主意文身,着实把鹿妍吓了一跳。
他说“不可能”,她气到爆炸,他说“给我纹吧”,她又吓到失声。
那对鹿角文上去,鹿妍不禁为他捏把汗,心中猜测他将来会如何解释这个文身。
是淡淡地说,以前一个女朋友的姓氏,记不太清什么模样了,还是沉默不语,在另一个女人的怀抱里怀念她。
鹿妍管不了了,反正,圣诞节这天,她的虚荣心真的要爆棚了。
一进门,她边吻边脱,衣服掉落一地,在黑暗里形成慌乱的暧昧。
她拽着熊煦做爱,非做不可,等不到洗澡。
女上时,每一次下坠都猛烈深重。
她不许他换体位,逼得他深喘不止,连猛男撒娇都用上了,最后无法,掐着她的腰加速撞击,报复她的人菜瘾大。
直到文身的伤口微微裂开,淡淡地血痕擦过白色床单,留下痕迹,他们才在汗流浃背中停止。
做完爱,她趁他摘套的功夫,手往床头摸烟。他打掉她的手:“戒了。”
“什么鬼,刚还抽呢。”
“现在戒。”
“急什么,明天戒。”鹿妍拉开抽屉,想找一包透透气,嘀咕道,“又不生孩子。”说到这里,她顺嘴跟熊煦说陆燕怀孕了,秦蒻也怀了。
“双喜临门,很好。”
“也不喜吧。燕子她还没办婚礼呢,这怀了就不好穿礼服了。”
“那就不穿呗。”
“你懂什么呀。燕子人生最期待的事情之一就是婚礼。”
“那我不懂。”他顿了顿,“你也是吗?”
“我没有。我只期待新郎是谁。”婚礼不婚礼的,无所谓。她想知道自己将来会跟谁进礼堂,是一个凑合的中庸之人,还是踮脚费劲够着的梦中的人。
话题走向有点找死。
果不其然,空气中划过谁都接不上话的死寂。
鹿妍没找到烟,踹了他一脚:“喂,将来我结婚前一晚,半夜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熊煦挪开她的脚,看都没看她:“我不回答这个问题。”
“那我可打啦。”
见他在看手机,不正面回应,她自说自话:“行,我真会打的。”
她本来还想跟熊煦探讨陆燕领证后的感悟,看他忙碌的样子,大概是不能够进行这个话题了。
陆燕说,男人撩你、追你和娶你可以是三件事、三个人。她算是把这三件事都干完了,也认识了三人,目前对人生已彻底佛系。除了婚礼,她没有任何期待,她甚至觉得,鹿妍和熊煦这样一直谈恋爱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鹿妍不用认识同一具躯体中属于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