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

极致的冷漠。

从前那双眼睛看向他时,明明总是盛满爱意的......

顾裴西低头看向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他终究是,抓不住她了吗?

......

宾利车上,乔笙戳了戳裴聿珩。

“刚才他说的话你不要介意。”

“我也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就是个疯子。”

秦聿珩薄唇微勾,“我比他大度。”

乔笙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秦聿珩将她搂近了些,“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就在刚刚,国外来电话了,手术可以做,一周后。”

“真的吗?”

乔笙有些不敢相信。

先前因为顾裴西出现而产生的所有不愉快,统统被冲散了。

这半年她陪着秦聿珩辗转了各个国家,所有人都说他的眼睛治不好了,以后要瞎一辈子。

“那,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秦聿珩轻轻拍她的背。

“五天后,等你忙完这个艺术展。”

乔笙这次回国就是为了这个艺术展。

这半年在国外,因着秦聿珩的关系,她结识了不少藏家,便想着租借一些藏品回国办展。

对于那些对这些感兴趣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可以不用出国就能欣赏、品鉴各国文化瑰宝的机会。

往后,她还可以借着办展,将本国文化朝外输出。

这是她学士时代,就一直梦想着的事情。

成为一个优秀的策展人。

办自己想办的展。

......

五天后,艺术展顺利开展。

自从上次在展厅被诬陷监守自盗偷了名画,被关进拘留所受尽欺凌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接触这些。

她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再实现梦想了。

乔笙站在展厅中央,感受着这浓烈的艺术氛围,看着周围观展人脸上时不时的微笑,心底被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与成就感充斥着。

她做到了。

往后,她还会办许多许多个展。

至少,不会让十年前的自己失望。

23

两天后,瑞士。

乔笙裹着厚实的棉袄,焦急地等待在手术室外。

已经两个小时了,秦聿珩还没出来。

窗外是皑皑白雪,树枝都被厚重的雪压得弯了下去。

乔笙站在窗边,瞧着外边的雪景,紧张得嘴唇都咬破了皮。

她不嫌弃秦聿珩一辈子都看不见。

她只是担心,万一手术失败了,他自己会接受不了......

半年前在私人医院外,秦聿珩曾问她,如果他要瞎一辈子,她该怎么办。

作为夫妻,她照顾他,这是应该的。

更何况这场婚姻是她自己主动选择的。

可他却担心会拖累她一辈子。

乔笙抬起手,看着无名指上那颗闪闪发亮的钻戒,心里一软。

两个月前她曾回过一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