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淡忘。

可要送机的话已经发出去,他不好改口反悔,当天还是过去了。

陈雪融的丈夫四十出头年纪,仪表堂堂,比起已经发福的商新荣仪态要好太多了。他在酒店外见到商玦微笑着喊了他一声“小商”,像普通长辈一样关心地寒暄几句,之后一路便很少开口。

商玦心头萦绕一丝诡异的尴尬,只有一点点,在车上一路无话。

本以为送走陈雪融时他会不舍,但真正赶到机场时先体味到的居然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抵达机场后先去柜台。商玦远远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在柜台办理值机的背影。没有什么明显的亲密行为,但陈雪融无意识地跟男人靠得很近。

跟几年前比起来,陈雪融身上多了太多令商玦感到陌生的东西。但他为母亲高兴,真心的。

手续办理完,陈雪融独自走了过来,在商玦面前站定,有点不舍地捏了捏他的右脸,“妈妈走了。”

商玦对她笑笑,“嗯。”

陈雪融动了动双唇,与商玦相似的单薄眼皮下,眼瞳中藏着抹难以察觉的复杂情绪。

在家里还好吗?这问题她曾经在微信上问过商玦,不用猜都知道回答一定会是“挺好的”。